平時有點大的動靜我都會被驚嚇到,突然挨這麼一砸,我整個人頓時就是一抽,手腳脫離樹身,掛住我的那根樹枝‘咯叭’一下子斷了,我掉了下去。如果不是陸冰把我接住,這一下我就砸在了底下的石頭上。陸冰是整個把我給抱住的,往斜裏一抱,我們兩個雙雙摔在了雪地上。
從陸冰身上爬起來,我急忙把她也給拉了起來,關切問:“沒事吧?”
陸冰撫著胸口咳嗽了兩聲,嗔道:“那麼重……”
剛才陸冰扔上去砸那東西的圓物,是我們從老城區黑子那座宅子的宅門上方得到的那塊鏡子。一直到那東西跑掉,我都沒看清它到底是個什麼,陸冰也沒看清楚。
“那東西往哪邊去了?”我問。
陸冰抬指了指說:“往東去了,走,我們去找找它。”
正要往東走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停住了腳。
“怎麼了?”陸冰問。
“你那紙包還在沒?”我問。
那東西剛才被那隻鏡子驚的匆忙逃竄,說不定沒把牛玉柱的地魂給帶走,如果要是這樣,那我們就算找過去找到它,也會撲空,管它是個什麼玩意兒,我們的目標不是它,而是牛玉柱的地魂……我本來隻是奔著萬一的心理,沒想到,剛把紙包取出來一提,它便朝一個方向飄去。
和陸冰對視了一眼,我們朝著紙包飄移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我讓陸冰把她的那隻小瓶子給我,把瓶口對準正前方,我默念法訣,剛念到第二遍,我直覺得有東西過來了,‘呼’地一下鑽進了瓶子裏,應該就是牛玉柱的地魂。
朝著東邊望了一眼,我說:“先不管那個東西是什麼了,走,我們回去!”
當我們回到橫頂村,天也快亮了,外公早就回來了,一直在牛玉柱家裏等我們。關於我和陸冰兩個人的發現,眼下也來不及細說,見到外公以後,我先把裝有牛玉柱地魂的瓶子給了他。協助外公,我們把牛玉柱的地魂還回了他身體裏,地魂不是鬼物,而是從身體裏跑出去的生魂,陸冰往樹上扔那塊原本鎮宅用的鏡子,就算碰到了它,應該也不會對它造成傷害。
雖說如此,我心裏還是有些忐忑,還好,過了大概一盞茶的工夫,牛玉柱的氣息開始變的均勻,臉色也慢慢恢複了正常,應該是死不了了,但是能否蘇醒過來,卻不好說,他在床上躺了六七天,並且一直發燒,不知道有沒有燒壞腦子。第二天,我們救治牛玉柱的事很快就在村子裏傳開了,村長專門跑過來看,見牛玉柱雖然沒醒,但臉色卻已經恢複正常,村長連連向我們追問是如何治好牛玉柱的,我便把我們昨晚的經曆講述給了他,當然,關於從山溪那裏挖珠寶的事略過不提。村長聽完以後,驚訝的目瞪口呆。
“那到底是個啥,把玉柱的魂給拉走了?”
我說:“就是不知道是個什麼,我懷疑可能是人為養的鬼物,之前有人偷偷摸摸來過你們村子,幹過某些見不得人的事,應該就是在牛玉柱打更那晚,因為被他打更撞見了,所以那些人要除掉他滅口。”
村長好半天合不攏嘴巴,連連朝外麵張望。至於我們的猜測對不對,要等牛玉柱醒來,向他詢問以後才知道。不管害牛玉柱的那東西到底是人養的,還是山裏的‘野生’鬼怪,村長都希望我們找到並除去它,為此,他把家裏過年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在村支部擺了一桌酒席宴請我們。席間,我向他詢問那個名叫‘西山廟鎮’的鎮子,他也沒聽說過。其實,現在能不能找到那個鎮子,已經不重要了。王仲謀當年造反之前,根本就沒有把珠寶藏進他老家的祖墓裏,所以,就算那個鎮子沒消失,那裏有沒有他的祖墓也很難說,如果那個鎮子早已經消失,那就更沒有那座墓了。
就算我們找到了那個鎮子,那座祖墓,估計也從中得不到和漕會有關的東西,因為根據那本家譜裏記錄的王家族人的職業變化來分析,王允通當年被官兵追殺逃跑時所帶走的,可能根本就不是和漕會有關的東西,而是可能是某種和超自然有關的‘事物’,正是那些事物,導致了在他之後的王家族人的職業發生了改變,有當江湖野郎中的,有當算命風水先生的……等等,古代的野郎中其實就跟現在的神棍差不多,算命先生那就更不用說了,至於如今那個王老頭兒,用狐狸煉丹,嬰兒練功……總之,王家後代族人所會的這一切本領,可能都是和王允通當年帶跑的‘事物’有關,如果那些事物是王允通由雍正之死得來的,難道說,雍正死於超自然?真是夠匪夷所思的……
順著王允通這條線索探查我的前世,看來是行不通了,查來查去,我們查到的可能隻是關於雍正皇帝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