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冰對我說:“我師父不讓我把有關他的事告訴給任何人,但卻沒說不讓我帶外人去見他,如果你實在對他好奇,等我後麵哪天見到了他,向他求肯一下,看他願不願意見你。”
我心說這樣也好,如果能夠見到陸冰的師父,那麼也就可以知道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突然,陸冰把話一轉,“見過我師父以後,我就再帶你去見我爸。”
“見你爸?”我聽的一愣。
“對啊。”陸冰衝我斜睨過來,“把長輩們都見一遍,我們就把親事定了,然後你就把那塊寶石賣掉,娶我回家……”
我聽的臉上一熱。
“可是,你爸嫌我妖裏妖氣的,不喜歡我,隻會把我掃地出門,不會讓我做他兒媳婦。”陸冰撅嘴說。
“怎麼會呢?不會的,我的事他做不了主!”我急忙道。
陸冰咯咯一笑,把我一推說:“少做美夢,想娶姐姐我,那得等你下輩子,快走吧,呆小子……”
往前又走了一段,我們離開山溪,循著來路往橫頂村走。走著走著,我忽然就覺得衣服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急忙停住了腳,陸冰問我怎麼了,我沒回答,而是把手伸進上衣裏麵的口袋一摸,摸到一個東西,是外公給我們的,用來尋找牛玉柱地魂的那個黃紙包……
如果不是摸到這個紙包,我和陸冰都已經忘了這件事了。眼下這個紙包靜靜躺在我口袋裏,我不敢確定剛才到底是它動了,還是我的錯覺。陸冰的紙包放在外衣口袋裏,或許剛才也動了,隻是她沒有覺察到。外公說如果牛玉柱的地魂在二十米之內,紙包就會有感應……難道說,牛玉柱的地魂在這一帶,因此這個紙包剛才有了感應?朝四周望過去,除了一棵棵頂滿積雪的樹,便是茫茫一片山嶺,什麼也沒望到。
外公說地魂是沒有形態的,不管用肉眼還是特殊方法都看不到它,外公讓我們把紙包用頭發提著,紙包往哪個方向飄,牛玉柱的地魂就在哪裏。可是,北風不斷卷著雪塵從我們身後刮過來,我和陸冰靠在一起想要用身體遮擋住風,但卻擋不嚴實,紙包又特別輕,稍微有點風就被吹的東搖西蕩的,根本測不準。
朝四處看了看,陸冰用手電照向一個地方說:“我們去那裏。”
順著手電光看去,我看到距我們十多米處,躺著一塊很大的木頭。看起來這是一棵死掉的大樹,也不知在這裏躺了多久了,早已腐朽不堪,上麵落滿了雪。我和陸冰往大樹的背風麵一蹲,這棵樹剛好遮過我們頭頂,擋住了風。再次把紙包取出來,用頭發提著,雖然沒有了風,可是紙包卻也不再動了。
歎了口氣,我說:“看來剛才是我的錯覺,紙包根本就沒動,牛玉柱的地魂不在這一帶,走吧,我們回去。”
我正要把紙包收起來,陸冰卻道:“等等。”
“怎麼了?”我問。
陸冰沒回答,而是用眼睛往四處看了看說:“我們剛才是從那邊走過來的,走了一段才到這裏,說不定,牛玉柱的地魂距離我們剛才停腳的地方不足二十米,可是當我們來到這裏,卻超出了二十米,也就是說,我們此刻已經不在紙包的感應範圍之內了……”
陸冰說的有道理,這塊木頭有兩米多長,朝兩邊看了看,我說這樣,你往那邊,我往這邊,我們用紙包再測一測。
半趴在地上,我一條胳膊撐著地,另一隻手提著那紙包,慢慢往木頭的一端爬去,將要爬到木頭末端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似乎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力量由那紙包順著頭發傳遞上來,緊接著,紙包開始緩緩朝一個方向移動……一定不是被風給吹的,因為由於木頭的遮擋,這裏沒風,而且就算風吹也應該往南吹,紙包卻是在往東飄移。我把陸冰叫過來,她用她的那隻紙包一測,也出現了飄移,我們兩個對視了一眼,都很欣喜,看來牛玉柱的地魂果然是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