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什麼人?”我問。
楊老爺子看了看我說:“就是我之前給你講的,被我們團夥兒派出去,查探到王仲謀老家鎮子的那個人。”
“那個人怎麼了?”我問。
楊老爺子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他說:“當時,那個人剛一回來,我就覺得他有點怪怪的,可到底是那裏怪,我也說不上來,總之就是感覺跟之前好像有哪裏不大一樣了。我們老大他們沒注意到這一點,可能是因為他們聽說那人找到了王仲謀的老家所在地,都比較興奮,腦袋發熱的緣故吧。我當時就想洗手不幹了,所以比較冷靜……因為發現他有點怪,所以,帶我們去那個鎮子的路上,我一直都在留意觀察他,我發現,整個一路上,他既沒喝過水,也沒吃過什麼東西……”
“沒喝過水,也沒吃過東西?”我愣問。
“嗯。”
我突然想到王明山,那個如今不知跑到哪裏去了的活死人,當初那個土老板向我們講述同他的遭遇時,就說他既不喝水也不吃東西……
“然後呢,你接著講。”我說。
“本身,我們都是各顧各的,路上誰肚子餓了就自己拿東西吃,所以除了我以外,沒人注意過那人沒吃過東西。當我們來到那個鎮子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當時其實也不算多晚,我記得好像也就八九點鍾吧,可是那個鎮上卻不見任何燈光,本身就是陰天沒有月亮,所以就顯得更黑了。那人告訴我們說,山裏沒通電,為了節省燃料,鎮上的居民都是吃過晚飯就睡了。聽他這麼說,我們也沒太當回事。我們跟著那人,來到鎮上的一家招待所。其實就是一個挺大的破院子,具體是不是招待所,誰也不清楚,那人告訴我們是招待所。那招待所裏連個看大門的也沒有,那人說他給鎮上的負責人錢了,可以隨便住。我們到的時候,招待所裏亮著一盞燈,是那種馬燈,掛在樹底下的,從遠處看跟鬼火一樣。”
“那招待所裏不僅沒人,也沒有做飯用的鍋灶,連柴都沒有,我們隻能吃自己包裏麵帶的食物。走了那麼遠的路,我們當時都很疲累,所以也就沒有人計較這些。當大家都在吃東西的時候,那人還是沒吃。這一次不隻是我,還有一個人也注意到了,問他為什麼不吃東西,他說他中午吃得太多了,不消化,肚子難受。可是我卻知道,他不止是中午,而是從早到晚整整一天都沒吃東西。如果是正常人的話,一天不吃東西還趕那麼遠的山路,根本就吃不消的,所以那人很不正常。我沒說破,暗中不斷觀察他,終於,我知道他哪裏不對勁了,他看人的時候,眼睛老往你的身後看,就好像你後麵有什麼東西一樣……”
聽楊老爺子這麼一講,我感覺心裏有點毛毛的,忍不住就朝自己身後看了看。
“吃完東西沒一會兒,我們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那個鎮本身就怪,招待所也怪,再加上帶我們過來的那個怪人……我心裏麵特別的不安生,然後就沒睡好,做了那個噩夢。被那個夢嚇醒以後,我聽到外麵有動靜,於是就大著膽子跑到門口,把門扒開一道縫朝外看。我看到一個人正在往外走,從背影來看,就是帶我們過那鎮子的那個人。大半夜的,我想看看他是要去哪裏,所以就跟了出去。由於怕被他發現,我不敢跟的太近,遠遠的跟著。跟著跟著,我就發現不對勁了,那人走路的姿勢變了,往上一躥一躥的,因為太黑了,我看不清楚那人到底是怎麼個走路法,反正不是正常人的走法。雖然心裏害怕,但我還是想跟著他,看看他到底要去哪裏。一直走到鎮上的一處空場地,那人停了下來。那裏看起來好像是一座廟,一座很大的廟。在那廟前的空場地上,站著好幾個人,那人跟那些人似乎交談著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清,也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衣著跟長相,既然是在那個鎮上,我想應該就是那鎮裏的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