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照前後一細琢磨,老左突然明白了,狗日的,這姓陳的一定是早就知道這幅字是假的,他今帶來的東西又被大家鑒定為是假的,他掃了麵子,就拿出這幅字,想故意想考究大家的眼力,可惜的是,騙過了所有的專家,卻讓不識貨的秦書凱從保存的嶄新程度給一眼識破了。
古玩這行裏,假九真一,想混出名氣非常不容易,所以越是有名氣的大家,就越是愛惜自己的名聲,像今這樣,三位高手能為兩位外行免費鑒定東西,本身已經非常難得了,沒想到的是竟然還有人故意下絆子,要讓你栽個跟頭。
老左心裏很生氣,把茶杯磕在桌上,姓陳的你也太損了吧,自己眼力不夠買了假貨,還能怪到大家的頭上嗎,又沒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著你買那些家夥。
“老陳,你要是不來曆,那就是你的不是了!”
陳老板聽到這話,拿著茶杯的手就抖了一下,臉上惶惶一閃而過,他擠出個笑容,道:“大家對這幅字,還有別的看法嗎?”
常文怡搖了搖頭,道:“目前是我、老左、老董,我們三位認定是真跡;秦獨辟蹊徑,認為這是假的,看來真假的意見不怎麼統一,陳老板再找別的人幫忙鑒定一下把。”
常文怡笑著,他這話是給秦書凱留了個麵子,並沒有直接秦書凱看錯了。
陳老板站起來,“既然大家再無別的意見,那我就講一講這幅字的來曆吧!”
柳城隆鼻子都氣歪了,“老陳,你也太能拿捏了,早點講多好,非得大家鑒定完了你才講,你這是在考究我老的眼力啊。”
“提前講出來,那就沒什麼意思了!”常文怡笑著,“老陳,你講吧,也讓我們長長見識。”
“這幅字,是臨摹的!”老陳笑著,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也是沒辦法,真要是讓這幾位去圈裏打聽,那自己今就丟人丟大了,怕是以後在古玩界,都沒人敢跟自己打交道了。這幅字,他不光知道是假的,還知道真的那一幅在哪裏,是誰造的這個假。
“臨摹的?”
柳城隆反應非常激烈,他拿出放大鏡,立刻又伏在字卷上鑒定了起來,難道是有什麼地方自己沒有注意到?不可能啊,我怎麼會看錯呢,這明明就是真跡啊。
常文怡也是大感意外,他一臉不解地走過去,再一次觀察著字卷,能夠同時讓三位鑒賞大家齊齊走眼,這幅字不簡單啊。
“三位今沒看出其中玄妙,其實一點也不冤,如果我出這幅字是誰臨摹的,你們就明白了。”陳老板臉上稍稍露出一絲得意,“這幅字是盧家宏老先生的手筆,我因為跟他有一點交情,他將這幅字轉贈給了我,真跡目前就在他長子的手裏保存。”
“啊,原來是這樣啊!”
常文怡頻頻頷首,一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表情。盧家宏是當代書法大家,最擅長的就是董其昌的法,完全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程度,如果這幅字是他老人家所,那自己沒有認出來,也不算什麼丟人的事,以前有不少比自己更厲害的人,也栽了盧家宏的手裏。
柳城隆手裏拿著放大鏡,一臉奇怪的表情,“沒想到啊,沒想到,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