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郭浩天站了起來,雙手背後,淡淡地笑了笑,“還能有誰,我知道,是你讓我來查這個案子。而且這背後一切的事情也全都是你在操縱。這麼久了,我一直都在隱忍,不去揭露,為的就是等這一天,等到你親自來。”
\t鳳儀呆呆的望著兩人,走到郭浩天的身旁,疑惑的問道:“浩天,這個人是誰呀?你們在說些什麼?”
\t郭浩天拉起了鳳儀的手,眼裏的神色複雜,似乎欲言又止,他斜睨著黑衣人,見他半響並無動靜,於是說道:“鳳儀,我說出來,你或許會覺得吃驚,可我若是不說出來,就一直這樣將你瞞在鼓裏,也對你不公平。”
\t鳳儀眼裏露出疑惑,訕訕笑道:“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就直說吧!”
\t“算了,你還是不要說了!我想這個事情還是讓我來說比較好!”黑衣人適時的製止了郭浩天,暗啞的聲音傳來,卻讓鳳儀感覺分外耳熟。這個聲音,怎麼那麼像是父皇的?
\t她怔怔的望著黑衣人,不由自主的走向他,心裏沒有一絲恐懼。在她即將走到他跟前的時候,黑衣人伸手製止了她的前行。
\t“不,你不要過來,我會自己摘下麵具的!”
\t黑衣人一邊說著,一邊緩慢的將臉上的麵罩取下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四周靜謐的都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這張麵具後麵真的是她所懷疑的那個人嗎?他們所說的事情她似懂非懂,如果真是她所預料的那樣,那她該怎麼辦?她能夠接受這一切嗎?
\t禦書房內,皇帝怔怔的望著眼前的這張密函,呆呆的靠在椅背上,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一行行細密的字體上久久不能回神。這一切是真的嗎?如果是,他該怎麼辦?他一直一來都覺得這些事情非常可疑,丁宥胥一定不會是幕後主使,可是,真正當他知道答案的那一刻,他又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t“皇上!”一聲呼喚將他從思緒中拉回,他望了望地上跪著的隱士,才想起自己是應該做決斷的時候了。他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神色疲憊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t“是!”隱士應聲而去。
\t他拍了拍手,侍候在門外的宮女推開門進來,躬身行禮,“皇上有什麼吩咐?”
\t“皇後呢?”
\t“回皇上的話,皇後娘娘吃過藥已經睡熟了。”
\t“好!這就好!派人將皇後娘娘的寢殿保護起來,如有閃失,唯你們是問!”
\t入夜時分,禦書房內燈火通明,皇帝沒有去任何嬪妃的寢殿,隻是在守著一個人。這個人雖然華冠麗服,卻可以看出他眼神之中的呆滯。沒錯,他就是當今皇後的父親,前任首輔冰舍。
\t皇帝一直望著眼前這個呆滯的老人,他的頭發胡須都已經有些發白,眼神暗淡無光,甚至有些呆滯。無論誰看到都會認為這一定是一個呆滯的老人,不會有任何懷疑。可是此刻在皇帝的眼裏,他卻知道,一切都沒有他表麵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t冰舍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皇帝不開口,他也不開口,兩人就這樣沉默著。良久之後,皇帝挑亮了燈燭,判若無人的說道:“其實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操縱的,是不是?”
\t他仿佛在和冰舍說話,可是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接著,皇帝又道:“你不用裝了,朕知道的。如果你不願意說,那朕替你說好了。”
\t他低頭看了看冰舍,嘴角揚起一絲嘲諷,“一直以為在背後作怪的是丁宥胥,是他製造了這所有的事情,但是朕卻要說,朕錯了,大錯特錯,背後的一切都是你,是你製造了這一切。丁宥胥也隻不過是你手中的一顆棋子,當這顆棋子沒有作用的時候,你便將他舍棄。”
\t他再次凝望著冰舍,但他依舊沒有絲毫反應,仿佛這一切都不是在說給他聽。“想當初你莫名其妙的被父皇關入詔獄,朕還一直認為你是冤枉的。想一想真可笑,其實這隻不過是你的一步棋局而已。一切早已在你的計劃當中,即便你身處牢籠,你也可以照樣操縱著任何事情。一切的起因其實就是你想要稱霸武林,稱霸天下,所以你才想要尋找《孟蜀宮妓圖》的下落。你的野心好大,朝廷你也想要,武林你也想要。你一直在暗中操縱著丁宥胥,讓他替你做了那麼多事情。”
\t“你冒充白大頭,讓你的那些隱勢力為你做事,為了阻止鳳儀查案,你還痛下殺手,想要在宮外解決了她。可惜你未能如願。你的財力勢力可以傾盡天下所有,但是你卻不知道,你買不到民心所向!如今,一切都結束了,父皇母後都去世了,寶圖的下落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你放心吧,我會賜你一個全屍,然後告訴皇後,你是突患疾病而去。”
\t在皇帝說這些話的時候,冰舍的臉色由最初的平靜逐漸展現了笑容,那笑容是如此詭秘、如此的得意,他的笑聲逐漸放大,繼而響徹整個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