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是大白天,可我一個不小心回憶起昨天觸碰我皮膚的那觸感,還是要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那是一條濕漉漉的舌頭。
剛才給逸豐打電話“騷擾”他,聽著他的聲音,我又覺得滿心都是暖暖的,這才有勇氣繼續備課。
可是光是看著A4紙上歪歪扭扭的學生漢字作業,我又不自覺神遊起來。
我的思緒回到剛才的通話。
“逸豐,我真的我沒有騙你,人家晚上一個人真的怕得要瘋了。”
我盡量希望自己說的不像是在開玩笑,畢竟這真的不是我掰出來的。
電話那頭,逸豐聽了我的解釋還是輕笑起來:“寶貝兒你需要我出診嗎?陸醫生我可是需要病人對我完完全全敞開身體和心靈的喲!”
逸豐的聲音通過聽筒傳來顯得磁性更足,如果說是平時我肯定都興奮得絕倒了,可今天我真的不是這個心情,甚至有些著急了:“逸豐我今天真的不是開玩笑的,你今晚來我家好不好嘛!”
或者是我表達的恐懼十分真誠,又或者隻是被我鬧煩了,最後總算答應過來陪我,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承認讓男朋友這時候過來不僅僅是因為我害怕。雖然我們表麵親密,但我女人的第六感總在暗示自己:隋今知,逸豐要離開你了。
說難聽一些,如果真的要“敞開身體和心靈”才能留住他,我不介意。況且我租這個房子有很大程度也是為了和他羞羞,那是我一直沒有試過的事情。
我至今也交過兩個男友,但都止步親吻就分手,他是我第一個希望能有夫妻之宜的人。
和逸豐都已經交往了一個月了。他是來中國短時間交流的新加坡心理谘詢公司經理,帥氣多金而且聰明體貼,我能想到所有完美男人的優點都在他身上了;而反觀我,我隻是他的漢語老師而已,為了他精進一下他本來不錯的漢語,補充一下最近的新鮮詞彙和大事,讓他說些地道的漢語,讓他商談時可以如虎添翼罷了。
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居然主動追求我。
開始的時候我還有一些自卑,但是漸漸感覺到他的體貼和家人般溫暖關懷,那份真誠讓我感動。反觀我除了身材好一些,長相隻是中上而已,況且我家境也沒有他那樣優秀,與他相戀,我深深地覺得我已經找到了良人。
在等他來的幾個小時時間裏,我懷著又悲愴又激動的心情打算清洗一下自己。
房子大,浴室也空得很,每咳嗽一聲都有回聲。
浴室霧氣蒸騰起來,一直聽著嘩啦啦的水聲,感受皮膚上有水劃過,又讓我想起那濕漉漉的東西,我不自覺瑟縮起來。
或許一切的事情都要從昨天早上說起會更合適。
“S市T區HY街23號別墅招女生合租,2000/月見麵商談。”
獨自在外工作的人找個稱心住所難得要死,我都來S市兩年了,始終住在親戚家,就算親戚不說嫌棄,我總能感覺嫌隙。
所以我在微博上的某自助租房交流公眾號發布了在T區的住房需求之後得到了這個回複。這個價格在S市的市區能跟人合租有個三四十坪就差不多了,意外“別墅”這個結果簡直讓我心都要跳出來了!
房東還大方地附上了十張左右的照片,都是沒有修過的粗糙原片,看上去依舊非常敞亮大氣,雖然我也好奇別墅為何這樣便宜,但這麼好的條件不早下手鐵定被人搶,我便當機立斷撥了房東電話,定好見麵就坐車去了。
“HY街到了,開門請下車,下車請走好。”
看著車絕塵而去,留我一人在雜草叢生之處,我心有些涼。
喂,是不是被騙了啊,這方圓幾裏之內總覺得隻有剛才經過的那塊商區還有點兒人煙。也不知道六城區哪兒冒出來的這種荒郊野嶺!現在想起來,好像溫和的房東的聲音都有些可疑。
咬著短短的指甲,我碎碎念:“不會是騙人來到郊外然後殺人拋屍……”
正值我滿腦子幻想著社會新聞頭條和一大堆血腥照片,自己把自己嚇得發抖時,一隻枯瘦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從我背後幽幽傳來老人的聲音:“小姑娘,你來啦!”
“啊!”
當即嚇得我心髒都要跳出嗓子眼去,我條件反射先叫了一聲,四肢都一收縮,然後才轉過身看到底是什麼,卻隻見一個穿著幹淨藍色襯衣的老人笑眯眯看著我,似乎被我的反應逗樂了。
他的額頭很高,紅光滿麵的一張大圓臉像極了塑像上的彌勒佛,約個積福蠻深的老好人。我這才敢小心試探:“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