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我用全力扭曲了一下身體,用手臂承受了他的攻擊,不至於被一擊斃命!
“啊!”由於過於疼痛,我忍不住慘叫出聲。
“明明都已經輸了,幹嘛還垂死掙紮呢?”他奇怪的問道。“難道現在的你還在害怕死亡?”
怎麼會?我渴望死亡,無時不刻不在渴望著死亡,隨時都在期待著死亡,死亡是我唯一的救贖,死亡是我唯一期待的事情。但是死亡是那麼的不值得,不甘心,就像那個女孩一樣,就算以那樣的方式活著,我還是期待著她是活著的。
“是啊,我不想死!”我對少年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心裏話,“我並不是天才,我的一切都是別人賦予的,我根本沒有資格被稱為天才,所以我……隻是作為一個普通人,我一點也不想死!”
“開什麼玩笑啊!”狂戰士徹底的憤怒了,臉上手上的青筋完全暴起了,宛如一直金色的雄獅。他猛烈的一腳將我踢飛了老遠,身體在空中旋轉了好幾圈,然後撲通一聲落到了地麵上。但是我卻感受不到絲毫的痛苦,畢竟我的痛覺已經麻木了。
“你這種人,就是你這種人,一次又一次的踐踏我的尊嚴嗎!”
狂戰士再次向我攻擊了過來,但是都不是致命的攻擊,他已經狂暴了起來,開始毫無理由毫無意義的瘋狂的攻擊我這已經支離破碎的身體,但是這確是無所謂的事情,隻要不要死就無所謂。
多次的攻擊之後,他倒下了,那是由於受傷之後過於用勁的結果,但是他並非無法站起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沙卡抓起了地麵上斷掉的一根鋼筋,露出了殘忍的笑容,抓起長長的鋒利的鋼筋便向著我的身體衝了過來。
突兀的,我覺得無所謂了,並不是對死亡的無所謂,而是深刻的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傷感,對於他的傷感,對於自我的傷感。因為我已經看透了真相,所謂真相說白了就是很簡單的東西。
簡單到了讓人想吐的地步,也惡心到了讓人吐都吐不出來。
我的身前突然從地麵上長出了一塊鏡子,明明之前不存在於此地的,而此刻卻非常詭異的長了出來,怪異至極,但是鏡子這種東西根本無法阻止沙卡的攻擊才對,不過就是玻璃做的鏡子,鋼鐵輕易的就能破壞它。
但是單是這塊鏡子出現到這裏就已經是相當怪異的事情了,所以更多的怪異隻會不斷的出現!
鏡子沒有被狂戰士打碎!而是在碰到鏡子前的瞬間,他手中的武器非常怪異的扭曲了,反而我聽見了利刃刺入肉體的聲音。撲哧的一聲。狂戰士的武器刺入了他自己的身體。
鏡子可以扭曲光線,讓它變為相反的方向。這麵鏡子則幹脆的扭曲的因果,看著鏡子中刺去的自己的時候,沒有人會感到害怕,但是沒有想到的事情是,沙卡被鏡子中的自己殺掉了。
“為什麼會這樣?”我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怪異,怪異,怪異!除了怪異之外找不到另一個詞語來形容。
但是沙卡已經不能回答我了,所以我隻能詢問一個人,準確的說是兩人人也說不定。
“你還要玩弄我們到何時?花輕語!”第一次我那麼生氣的叫出了她的名字,第一次我對他動用了自己的怨恨。
輕語不是笑著,也不是哭著,她帶著一種宛如聖人一般的表情從虛空之中走了出來她旁邊的人是姬莎,大概就是利用了姬莎的魔術吧。
“為什麼?”我用最後的力氣苦笑這問道。
“不為什麼,從一開始就是我的計劃罷了,我要毀掉這個世界,而前提則是毀掉能夠打敗我的人。而那個人就是你和張秋林!”
“你還真是高估了我啊。”
“一點也沒有,阿放的實力天賦成長完全就是這個世界最為正義的象征。”
“什麼玩笑啊?”
“所以我想要殺掉你!但是……我卻不能殺掉你!”
“為什麼,我們不是已經決定了一起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幸福的活下去嗎?”
“阿放,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騙人的啊!”
輕語哭泣了,她穿著一件漆黑的喪葬服,眼淚落到上麵,宛如鮮血。這個少女的一切都是由血組成的一般。
我沒有說謊啊!我真的沒有說謊啊!但是我卻沒有說過一句實話,我討厭自己,討厭自己的一切,討厭知道自己一切的任何人,所以我……沉默了。
“再見了,阿放!”
輕語再次走入了虛空之中,我想要呼喊她的名字,但是卻根本叫不出聲音來,僅僅是嘶啞的喉嚨嗡嗡的發出惡心的響聲。
這個時候,我看見了一聲雪白的姬莎,那個美麗而平靜的魔術師,不對,應該是魔法師才對,她果然是輕語最為得力的助手,一直我都以為她已經死了,但是卻忽略了她的實力,能夠殺掉她的人,隻有一個人。而那個人絕不是其他人。
姬莎麵無表情的看著我,一直以來她都是用那樣的表情麵對著我,從來不笑,從來不哭,從來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偶爾表現出來的情感都是偽裝的,隻是模仿人類罷了,之所有她之前會選擇喜歡上張秋林也是偽裝罷了,那份偽裝被輕語識破之後,她便成為了輕語的第一號殺手。
那是張秋林最後留下的遺言,但是我根本不願意相信,也不願意承認,如果承認的話,那麼一直以來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愚不可及的謊言罷了。
“所以姬莎,現在你要殺掉我嗎?”
“……”
她沒有回答,僅僅是從狂戰士的屍體上拔出了之前的鋼筋,然後緩緩的走向了我。沙卡的一聲都是為了輕語而活,但是死後輕語卻看都不看他一眼,這樣的事情究竟有多麼的悲哀,我實在是不想多想。
姬莎的腳步離我越來越近,死亡也再次向我靠近了。這次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擁有活下去的可能性了吧。
“……其實……我……”
姬莎似乎口中說出了什麼,但是我卻已經聽不見了,我的眼中僅僅隻有從她的手中緩緩落下的攻擊。
血花在眼前動人的飄舞了起來,眼前的少女仿佛夢中的仙女,在這血紅色的光輝之中,少女的身體永遠的印了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