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01年深秋,下午三四點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在一條彎曲的山村路上,一個青年挎著一個大包正在蹣跚地走著。
隻見青年二十出頭,長得倒是清秀,一米七五的身高,單單瘦瘦的身材。
或許是走得久了,一頭的大汗,身上花格子襯杉都濕了,貼在前胸後背上,黑色的牛仔褲和白色的運動鞋早已沾滿了灰塵。
年青人叫黃維,從湘省音樂學院畢業,在社會上打拚了將近一年,事業毫無起色,前不久,與女友肖芳分手,受不住打擊,便想著近四年沒回家了。
今踏上了回家的路,可想而知此時的黃維是多麼的沮喪和落魄。
也許是走累了,黃維找了一顆路旁的大石,坐在上麵看著從山上緩緩流下的溪水發呆。溪水很清澈,黃維坐了半晌,起身來到溪邊,捧起溪水大喝了幾口,隨後洗了一把臉,便又蹲在溪邊看著溪水發怔。
看著看著黃維發現對麵幾米水草的陰影下,像有一條魚,並且是一條不的魚,魚通體黑色,躲在水草下,不仔細看真的很難發現,黃維精神一振,本能地四處張望尋找一塊趁手的石頭將魚砸死,轉念一想石頭進入水裏後容易偏離目標,最好是做一支標槍將魚紮上來好些。
黃維悄悄地退出溪邊,四下尋找,看到不遠處田埂上栽有一排絲瓜,絲瓜邊上插著十幾根杉木,便於絲瓜藤纏繞生長。
黃維找了一根較直的杉木,將己結有絲瓜的藤蔓解開放一邊,將杉木拔出,發現杉木的下端本已削尖,黃維從挎包裏找出一把刀,將杉木下端削得又尖又細,然後便心翼翼地來到剛才的溪邊,發現那條黑魚仍然一動不動地躲在水草下,黃維輕輕舉起標槍對準黑魚,心中祈禱幾句,猛然發力,標槍脫手而出,一頭紮進水中。
溪水立刻一片翻騰,水花四濺,隻見那標槍竟然在水中四處遊走。黃維大喜,立刻跳進溪水中,搶上幾步,一把抓住標槍就往水中插,害怕將標槍往上提大魚會掙脫逃走,黃維感覺到標槍插進了泥沙中,便死死摁著標槍。
過了一會兒,定睛看去,隻見標槍插中了大魚尾巴的上麵兩寸處,剛好紮進皮肉中,從另一邊透出。隻見大黑魚拚命掙紮,將溪水搞得混沌不堪,一片狼藉。
黃維也不著急,等了一會兒,見大魚力氣漸,這才慢慢將標槍放平,然後又槍尖朝上,大黑魚也清楚地出現在麵前,嘿,竟然有七八斤重。
這魚在溪水中就是霸主,喜吃魚蝦,田螺,甚至黃鱔,泥鰍都是它的食物。黃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魚弄上岸,大黑魚一放在岸上又是一番掙紮。黃維用石頭將魚壓住。這才拔出標槍,來到剛剛栽有絲瓜的田埂,將標槍插進原來的洞裏,又將絲瓜藤蔓一番複原。
此時黃維一身已經濕透,也不做休息了,扣住魚鰓將魚提起,背上挎包,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俗話:“歸家情怯“,家裏為了自已上大學盡了最大的努力,爺爺更是用上了全部積蓄,甚至到現在因為家裏窮,三叔黃家良年近三十都未娶親,自已到現在還一事無成,讀了大學都不能幫襯家裏半點,想到這時,心中一片絞痛。
這是一個寧靜祥和,山青水秀的山村,地處湘贛邊緣。
六十多年前黃維的曾祖父黃作舟到這裏安居,生下四個兒子,到現在已經分成十二戶,可以黃氏一脈到這裏可以是人丁興旺。雖然日子過得貧苦,務農為主,靠著山溝裏的近百畝地,幾十年來無人餓死,土地雖然多,但是由於陽光照射時間少,產量也不高。
黃維的曾祖父十七年前已經去世,曾祖母黃八妹卻還健在,九十多歲的老人家還能四處走動,做點活也還行,和黃維的爺爺黃自文住一塊,之所以沒有讓四個兒子輪流供養,是因為黃自文有退休金,經濟比起其他兄弟稍好。
黃自文做了一輩子的教師桃李滿下,現在L縣縣長樊事多,友縣縣高官孟自開是他的學生中傑出代表。
黃維的家門口倒沒見到人,大門卻虛掩著,黃維輕輕地推著大門,喊著爸,媽。
此時在大門的門縫裏竄出一條大黑狗,大黑狗衝著黃維大聲叫嚷了幾聲,又湊到黃維麵前嗅了嗅,然後猛地繞著黃維轉著圈兒,大尾巴像掃帚一樣,左右來回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