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落葉紛飛,林冬望著灑進病房的幾縷陽光,眼中滿是迷茫。依照母親所言,他這一躺,已經兩年有餘了,兩年?我以為是過了幾百年了呢,可是就是兩年,很多事情已經改變了吧,林冬苦笑。而清華那邊,因為他突然的事故,已經申請休學,但是躺了兩年,不知道重新入學又有多少麻煩。現在最要緊的是,雖然醒來了可是身體數據卻依舊令人擔憂,根據醫生所言,因為長時間的癱瘓,導致身體肌肉有大部分萎縮,心肺功能低下,甚至連話,也無法有長詞吐露。
更令他有些無奈的事兒,還是他腦海裏多出來的那些一時半會兒不清的記憶…
好似,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啊。
隨著夕陽慢慢遷移,病房門外一陣提提踏踏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家裏的父母和一些親昵的親戚推門衝了進來。林家主雙手懸在空中,眼中含著一絲淚花:“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冬兒,你現在想吃點什麼跟爸爸,肚子餓不餓…”母親後麵拍了一下這個大漢,嗔到:“冬兒剛醒,現在吃不了外邊那些亂七八糟的,進來一時著急,把粥落在車上了。”外麵的輩聽到了立馬言道“我去拿…”著那年輕的姑娘立馬衝了出去,林冬依稀記得,那位好似是姨。好多本來早就忘卻的世界慢慢清晰了起來。突然腦海中有閃過一些畫麵,一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畫麵。
“冬兒,姐姐給你糖吃,你要好好跟著劉教官習武好不好?”假山旁,一位黛衣青裙,長發及腰的女子對著藏在花圃裏的童笑嘻嘻的道。那童撅著個嘴口中含糊不清的嗚嗚著:“不要,劉教官動不動就打我屁股。我才不要看到他…”
這時畫麵一轉,那女子劍指眾多黑衣人,將孩童護在身後,對一旁的漢子道:“劉教官,今日林家變故,危在旦夕,此事本不應波及到您,女子有一事相求,我拖住這些人,您帶著冬兒逃命吧,若能得以生,林家願以全家之力報此恩,若無以生還,請您將冬子送往東鳳國,楚家。留林家一份命脈,謝了”完便提劍衝向了那一個個黑衣人,身旁那漢子凝重的點了點頭。
然後林冬看見紛飛的大火,看見血紅的空伴隨著淒厲的尖叫聲沉沒在了黑暗裏。
當這些畫麵在腦海裏閃爍,林冬頓時頭痛欲裂,他記不得好多事情了,他如此想到,腦袋裏被各種紛亂的聲音替代。於是再度暈厥了過去…一時間又引起了病房裏的驚呼聲。所幸並無大事,醫生對林冬父母解釋是林冬初醒,可能還有些許不習慣,加上身體孱弱,等調養一陣子就好了。
大家也都這麼認為,隻有林冬知道,他自身出現了問題,他不是愚笨之人。對於如何進的醫院他不記得了,但是他覺得此事定與那些夢中的事情有關。有些感覺,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而來,但是,定然有原因在內。
這一日,距離林冬蘇醒已經過去兩周,他看著窗外的陽光眼神依然迷茫。父母跟他了很多關於他陷入昏迷後發生的很多事情。比如他休學的事情,比如鄰居家誰搬家了,又新來了哪些有意思的鄰居,還有他的一些同學沒去上大學了啊,以及有個女孩,在兩年間經常來看他,叫徐婉兒…談及徐婉兒,林冬似乎還記得那個晚上的曖昧,心中倍感唏噓,這時自己差不多廢人一個,再見徐婉兒,自己應當如何麵對?幸好這會兒還沒到她放假之時,那妮子應當是大二了,不知寒假回來,自己該怎麼做…
夕陽慢慢靠近了地平線,林冬心裏不安著,那些似夢非夢的記憶,盤旋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我隻是做了一場夢嘛?
如果隻是昨夜一場夢,為何能牽動心神,如果隻是昨夜一場夢,為何醒來沒有任何印象,直到相似的事情發生才會突然出現那些記憶?
是我腦子攤壞了嗎?
林冬躺在病床上,迷迷瞪瞪之間,如此想著,困意也襲上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