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仙鎮,劉家是當地大人家,府中二公子劉清權劉二麻子是出了名了的紈絝。
“好你個乞丐,敢偷我們劉家的東西,別跑!看老子今不打死你!”“這個兔崽子,跑哪兒去了!”一路都是劉二麻子和他那幾個跟班兒氣喘籲籲罵喊聲。“錢王街不大啊,兩側皆是商戶,許是跑到哪家商戶貓起來了”,一旁尖嘴猴塞的跟班兒到。“好,那就給老子翻個底兒朝,看我今不把他弄死。”劉二麻子憤道。
錢王街最大的商戶,該是售賣古玩字畫“如意軒”了,一對中年夫婦領著一個十來歲的女娃在隨意的比對著牆上的字畫,婦人大約三十出頭的年紀,容貌極為秀麗,衣著樸素,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一旁的中年男子相貌堂堂,一身長衫,眼中一副淡漠的神態,倚在案前怡然自得。中年夫婦的耐心極好,一直在比對著字畫,女娃則是一臉厭氣,拉著中年婦女到:“娘親,娘親,我們去看廟會好不好,”夫婦臉上寫滿了寵愛。
正要往門口走,突然一個黑影衝了過來,時遲那時快,中年男子一個閃身攔住了即將撞向女娃的黑影,定住身一看,原來是個乞丐,中年男子正欲開口什麼,外麵響起了尖銳的叫罵聲:“對了,就是這樣,給老子把他捉住,放跑了老子連你一起收拾。”中年男子頓了頓身,嘴角微微上揚,彷佛在,我葉某縱橫修真界數以百載,怎麼就遇到你這麼個二愣子。
不時,便鬆開乞丐,轉身牽著婦人和女娃正欲離開,這下乞丐可遭了難,隻見眾人將乞丐圍了起來打。“你跑啊,你怎麼不跑了?”劉二麻子邊打邊罵著,正轉身的女娃看到了被眾人圍打的乞丐,問到中年婦人:“娘親,他為什麼會被打呀,”婦人答道:“許是因為偷了東西吧,看打扮,這孩子可能沒人管教,才會淪落至此吧。”“他好可憐啊,娘親、爹爹,我們能幫一下他嗎”女孩滿臉希夷的看著夫婦。“聽他的呼吸聲,再打下去就真要出人命了,相公我們就幫幫他吧!”
中年男子側身笑到:“難道,妍妹又動惻隱之心了?”“這子被眾人打這麼久,死活都不求饒,也不吭一聲氣,頗有老夫當年的風範,也罷,今日我便救他一救,”著便信步走了過去。“停手吧,再打就真的打死了,他偷的東西,我都買下了。”罷便丟下數枚散碎銀子,打發了眾人。劉二麻子雖是紈絝,可眼界還在,許是看出此人不可輕惹,便退下了。
眾人退去後,被揍的乞丐蹣跚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稚嫩的臉龐在疼痛的驅使下不停抖動,捂在胸口的手已無力的垂了下來,但即便是疼痛,也無法掩蓋他眼神的堅毅,女孩趕忙跑過來,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到:“哥哥,你沒事吧?”罷便拿起娘親為她繡的手絹兒去擦拭他臉上的血汙。“此刻,那雙堅毅的眼眸中,竟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淚花,但僅是一瞬作罷!
“哥哥,我叫葉靈兒,救你的是我爹爹,你叫什麼呢?”葉靈兒著便伸出稚嫩的手將手絹遞給乞丐,示意他把嘴角的血跡擦去。“我叫左凡”罷接過手絹便朝中年男子撲通一下跪了下去:“今日閣下救命之恩,他日必將報答,還請閣下留下名諱。”罷便叩拜了下去,待他起首時,哪裏還有一家三口的身影,隻聞風中傳話:“今日救你並非我意,若非靈兒,老夫也僅為看客,你若有心,待傷好,往東十萬裏,於東海之末,尋得連雲山脈,拜入連雲宗,屆時,或許你我還可見上一麵。”
“東海之末?連雲山脈?那不是傳中神仙住的地方嗎?難不成,靈兒他們也是神仙?”家夥暗自思考著,緊握著的拳頭,似乎是下定決心要去尋找神仙了。
“爹爹、娘親,靈兒今好開心啊,靈兒救了人,還認識一個朋友”丫頭開心的在虛空中飛行的劍上手舞足蹈。“辰哥,不知讓他拜入連雲宗,對他是好是壞,那些老家夥們可是各個臭脾氣……”蘇心妍擔憂的到。葉辰卻挑了挑眉:“妍妹,那子真是走運了,遇到你和靈兒,你就放心吧,這子雖然修練根骨不是很好,體內雜質也多,但他的毅力,卻更勝老夫當年啊,修真不就最講究毅力嗎?那些老家夥遲早會寶貝他的,再不放心,連雲宗每十年一次的外門弟子大比我們趁機過去觀摩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數十日後,破廟裏,左凡的傷勢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隨意在原地跳動了一個回合喃道:“不死總會出頭,姓劉的,你欺人太甚,待爺我學了神仙,再來找你報仇”罷手探進胸口的衣兜,摸出了一塊兒方正的手絹兒,攥得緊緊的,舉頭望向頭頂的蒼穹道:“謝謝,謝謝你們!我一定會學到神仙的,一定!”瘦的身軀,在空蕩的破廟中,顯得格外偉岸。
第二日清晨,破廟中翻箱倒櫃的聲音,似乎是在抗議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去的左凡,但看來他是留不住了,數息之後,左凡收拾好了東西。。
“再見了,曾經!”左凡的聲音響徹了破廟,好似在跟從前受過的欺辱道別,罷轉身便離去了。
隱仙鎮,錢王街上從此便少了一個單薄的身影,眾人都以為乞丐在那被打之後,帶著不甘離開了人世,可惜,沒有人心疼他,彷佛就像是死了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