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白駒過隙般流轉,似乎是淡忘最難過的一種思念,讓人來不及感受到痛不欲生的地步,就已經在飛快流轉間療養起了傷口。似乎,思念都是昨天經曆過得事,現在的人,來不及忘記就已經學會釋然很多事情,甚至不刻意去回想曾經那些甜蜜帶來的無盡思念。
時間又如冬夜裏的蝸牛,用笨重而又孱弱的身軀艱難地爬行,想找到可以抵抗寒冷的風洞,似乎眼前那漫無邊際的雪原是它看不到一點希望,春天早已經是過去了,這個冬天可能是它看到的最後一點光亮。
它應該有理由走下去,盡管它已經筋疲力盡了。
它或許有理由停下來,把僅存的力氣變成想念。然後釋懷一切牽掛。
但它知道,它沒有理由停下來,也沒有理由走下去,它似乎不需要選擇,也不需要別人來做選擇,唯一,讓它能夠存在的,就是必須堅強而且需要義無反顧的活下去。哪怕接下來的路,它看不到春光明媚。活下去是它唯一的信念。
吾以南過世幾個月後,楚向西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叫吾小念。
三年後。
盛光集團中心草坪。
迎來了幾對新人。
韓銘浩,車子陌手牽著手第一對出場,緊跟兩人身後的是明天誠與鹿準,鹿鳴在親朋好友宴席上看到兩人出來,心裏著實開心。慕容笑與李瑤瑤手挽著手,兩人相互看去那眼神炙熱的眼神令旁邊的玫瑰花都失去了顏色。旁若無人的放肆著心底的愛情。紅姐和她先生也參加了這場婚禮,彌補了兩人在一起十八年沒有舉辦婚禮的遺憾。現任盛光集團亞洲區執行總裁穿起美嬌娘的服裝,看起來也極度溫順可人。最後出場的是一對看上去年紀不大的新人,年紀也就估摸二十剛出頭。個頭都不高,很多人並不認識這兩人,婚貼上介紹這兩人赫然寫著某男和某女喜結連理。要不是這兩人上來就親吻了對方,緊接著各自為對方帶上了卡通麵具,裝扮著實有點異類,不然,都引不起大家的眼光。
要知道這兩人身份特殊,不適合大庭廣眾之下露麵,要不是因為吾以南的關係,這兩人壓根都不會出現在這麼多人眼前。
蓮蓬坐在鹿鳴身邊,望著台上的婚禮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各種甜蜜環節,突然問了鹿鳴一句,“鹿鳴先生,我也想在今天做你的新娘。可以嗎?”
“我還沒準備好。容我再過一段時間。”
“你不喜歡我嗎?還是覺得楚向西小姐是單身狀態,你還在等楚向西小姐,是嗎?”
“你我已經是戀人關係了,我心裏不可能還會有其他人。請你相信我。”
“那就是說,我可以做你的新娘子,是嗎?”
“再等等吧。我會有一天向你求婚的。”
鹿鳴把眼神看向楚向西一眼,然後默默地握著蓮蓬的手,“可以嗎?”
“既然我可以做你的新娘,那麼,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就做你的新娘,我蓮蓬今天就嫁給鹿鳴先生。”
“我還沒有跟你求婚呢?哪能直接就結婚呢?”
“我答應了。求婚結束了。”
蓮蓬從身旁哥哥手裏拿過來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是兩枚鑽戒。拿起鹿鳴的手就把鑽戒帶上,然後自己給自己帶上,將兩隻手並在一起,笑著說道,“怎麼樣?好看吧,海洋水晶之痕,將我融入在你的海洋裏,餘生用愛之名,刻畫出餘生愛的痕跡。這便是你我的訂婚戒指。”
鹿天一夫婦回頭望著兩人突然的變故,心裏有了一絲安慰。那天,蓮蓬上台,穿著大紅喜服,用最深情的話當場邀請鹿鳴上台當新郎官,兩人最後那深情擁抱,台上盡悉數鼓掌。表示祝賀。
吃席的時候,王雅麗一直在跟小念念說話,吾小念有三歲多了,說話卻比同齡人慢,咬字並不清晰,跟她哥哥吾小南比起來,確實差了一大截。但模樣可愛極了,那小臉蛋讓王雅麗愛不釋手,楚向西看著王雅麗,情不自禁問道,“這麼喜歡小孩,還是不打算把自己嫁出去啊?再喜歡小念也隻能稱呼你為小姨。”
“錯了。我是幹媽。不是小姨。你如果對小念不好了,看我這幹媽把小念抱走。”
吾小念大概能聽懂,嘴巴撅起來,眼睛睜的圓溜溜的,像是告訴王雅麗,不能把她從媽媽身邊抱走。
王雅麗趕忙嬉皮笑臉,“我家小念放心,我跟你媽媽是最好的姐妹,以後媽媽不給小念買的幹媽給你買,以後幹媽帶小念,還有你哥哥,跟你媽媽一起,去遊樂園,去兒童廳,一起去看大沙漠,一起去海底世界,一起坐大飛機,一起看你和你哥哥長大嫁人。那時候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