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隆盛十八年。
京城西郊,法元寺。
朝陽初升,有十五歲的少年,身著黑色袍衫,頭紮束帶,正於菜園中習練武藝。
少年名叫魏木,動作來回鬥轉,似是有虎之威猛,鹿之安舒,熊般沉穩,猿般靈巧,鳥兒一樣輕捷。
當身上有汗水流出方才停止。
從菜園對麵,法元寺主殿有兩人走出來。
“半月不見魏少爺,身體愈發健碩,老仆人都羨慕少爺悠閑的日子嘍。”
前麵的那老人身穿五福衫來到魏木身旁後道。
“原來是福伯來了,子招待不周。”魏木連忙行長輩禮。
“哪有什麼招待不招待的,老仆人侍奉相國一輩子,現如今來替龐夫人給寺院送些香火錢,順便看看少爺,畢竟這法元寺也不是從前的京門第一寺了。”
“這樣,老仆人就先行告退!”
言罷,福伯轉身離去。
魏木拳頭緊握,腦海中縈繞“龐夫人”三字難以忘懷。
“明年秋我便能參加會考,到時候高中狀元,定然為我母親博得名分,以報欺壓之仇。”
剛一錯開魏木,福伯身後龐夫人心腹下人楚貴便譏諷:“福伯,看您對魏木兒客氣的,他是少爺,隻不過是庶子,母親乃是陳國餘孽,簡直就是一隻雜種,如果不是有咱相國一份血脈,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兒了。”
福伯麵無波瀾,道:“到底是相國的血脈,如果不是因為宣夫人是前朝公主和龐夫人容不下他人,魏木現在早就是人中龍鳳。”
“我剛剛仔細看他修煉的《五禽戲》,已然將五種物象的動作做得惟妙惟肖,已臻化境,這等資如若修煉武道功法也會登臨山頂,有不凡造詣。”
“而且,在如今法元寺這種寺廟,仍然能夠堅守本心,可見其毅力非凡,資不俗。”
楚貴偷瞧了魏木一眼,道:“誰不是呢,這就是龐夫人不喜歡的地方,他窩窩囊囊的一輩子不愁吃的不愁喝的安分點也行,還整日想著要考狀元,要給他娘正名分,他娘親宣夫人可是受龐夫人的欺負心中鬱結病死的。”
福伯走著道:“隻是可惜《五禽戲》並非是修煉武道的功法,僅僅隻有養身的用途,不過也正好,望他能安安穩穩的活下去,別去想那些虛妄的東西。”
現如今隆盛時代的周朝,雖然宗門不再占據下大勢,但是,世家門閥仍然橫行。
龐家正是周朝鎮國家族之一,在三千年前有從龍之功,世代封侯。
龐夫人自持身份尊該,嬌縱跋扈。
而魏木的娘親雖然是陳國公主,陳國也比周朝更為古老,但兩國卻常年征戰,互有仇恨,更在十年前被滅國,從身份上來看連婢女都不如。
魏木從菜園走出前往法元寺的主殿,看著路上的斷壁殘垣,仍然能夠想起曾經此處的繁華,也愈加感受到父親當朝武相的強大。
當朝武相魏道宗,被譽為千年一出的武道聖人。
十年來,南征北戰,帶領武威軍滅旁門三千,屠左道八百,即便是被譽為佛門聖地“大乘佛寺”也被鎮壓,其餘諸如法元寺等地唯有稽首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