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未及時進宮麵見太後是旭兒之過,但絕非故意為之,還請太後恕罪”他無一絲一毫的慍怒,就像是排練過數
次的台詞,是的,太後多年的冷嘲熱諷,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哀家問你,大清早不在自己的府內,究竟是去了何處啊?”
“請恕孫兒不能相告”他想了想,終究這麼說道。
太後一聽,一張臭臉擺到了極致,雖說她這幾年是沒給過什麼好臉色,可是直接這麼遭拒的似乎也是屬於少數情況。其實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可她這非要從雞蛋裏挑出點骨頭來,現在倒好,一張老臉還真沒地方擱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難道哀家連詢問的資格也沒有?”太後顫抖手指指向他,顯然氣得不輕。
“四弟你也真是,太後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用這種態度說話呢?”太子妃開口的還真是時候。
公儀瑾旭直接無視她,“太後,旭兒正是因為尊您老人家是長輩才不敢隨意開口,畢竟有些話關乎皇家的體麵,並不是我一人之事,相信太後也會為父皇著想,還請太後諒解”他跪了下來,誠懇道。
“你……你……好,哀家暫且不追究你的事,那麼昨晚的事,你可有參與?”太後突然站了起來,既是生氣又是無奈,她知道他言之有理,就算要懲處他也要找個適當的理由。
“昨晚?旭兒不知是何事?”其實他已經聽說了是什麼事,隻不過他本就不曾參與,何必將麻煩攬上身。
“什麼,瑾玄成天跟在你身邊,你竟會不知道,還是就是你在背後教唆他的?”
瑾旭正欲解釋,忽然門外一陣風衝了進來。
“皇祖母,您不是已經知道是瑾玄的錯了嗎,就不要為難四弟了”這時候,二皇子突然出現,跑到太後跟前跪道。
“你這孩子怎麼又莽撞了,早上哀家說過的話你是不是又忘了。都是做大將軍的人了,怎麼又犯小孩子脾氣了”太後一見來人是二皇子,很是驚訝,雖是指責,卻也隻是嗔怪的語氣。
的確,太後對待二皇子和四皇子是絕對不一樣的。二皇子的母親是太後娘家的人,也算是在眾多皇子中較為出色的,其實早年太後最最看中的就是二皇子,甚至曾一度有心栽培他,隻是不曾想他和四皇子越走越近,太後再喜歡也不可能愛屋及烏,隻是有所忌諱。當然喜愛歸喜愛,但也不是老糊塗,太後是一個掌控欲極強的人,年輕時如此,老了亦是不肯歇口氣。
“瑾玄特來告訴皇祖母,四弟確實不知昨晚的事,還請皇祖母明察”他再次懇切道。
“難道哀家還會誣陷你二哥嗎?”
“玄兒並無此意,但事實的確如此,玄兒隻是為皇祖母分憂,絕無半句虛言”
太後年邁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不一會兒卻又恢複慈愛的麵目。“罷了,你這孩子也不是第一次了”
公儀瑾旭不是沒看到,隻是看到二哥如此為他,心中不免有了憂慮,二哥心思過於簡單,隻怕如此下去也會成為太後眼中的一根刺。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讓哀家清靜清靜。不過玄兒你也該給你大嫂一個交代,知道嗎?”
“是,玄兒知道該怎麼做了”二皇子頓了頓,還是點頭答應了,自己道個歉也沒什麼大不了,還好自己趕來了,隻要四弟沒事。太後多年來的心思他也是感覺的到,甚至他知道四弟總會有爆發的一刻,所以每次他都盡力護著。太子妃在一旁聽到現在,知道太後心思難測,也知道今天不是說話的時候。但還是那句話,走著瞧,這倆兄弟既然和自己對著過不去,那以後也絕不會是省油的燈了。
“二哥,你不該來的,太後她”走出鳳儀宮,瑾旭拉住了自己的二哥。
“好了,四弟,你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況且你都叫我這麼多年二哥了,你總該讓我盡盡做哥的責任吧”他忽然爽朗的笑了,想起前些時候的間隙,他都還有些尷尬之色,隻不過畢竟是多年的兄弟,若是四弟有難,再大的矛盾又算得了什麼呢。
“二哥說的極是,我們倆兄弟好久沒有痛飲幾杯了,今日可有興致?”公儀瑾旭突然提議道。
“好啊,你想把我說的都說出來了,走,喝個痛快去。”瑾玄猛拍胸府道,怪不得自己剛覺得該做什麼了,一時還想不起來,喝酒不正是此刻最好的提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