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三月,待到九玄醒來,九玄界勉強有了些生機。靈田初步打理過,林餐霞正在靈田中吐納木靈力,但是半人參苗卻是被啃食了,明顯是鹿唇印。
而左雄正舉著酉吉滿山跑,後麵的蘇媚正在追,而右雌抱著蘇媚的腰,如同一個掛件一般,攔也攔不住。唯一一個不動的癸乾歲,躺在後山的靈泉中,不知道是冥想還是睡覺。
“我,是不是太高看他們了?”九玄君一拍腦袋,化作人形不代表就是人了,這還是原始的食物鏈呢。“師尊?”癸乾歲抬頭便看到正頭疼的師尊,一看下麵雞飛狗跳的場景,還是懶洋洋的保持龜的形狀趴在靈泉上曬太陽,“癸乾歲,我,你看到師尊怎麼還想睡呢。”
“嗯?嗯,嗯。”癸乾歲應了兩聲,感覺風聲在耳邊響起,睜開眼,自己已經化作人形,正被師尊摟住腰,提在腰間,快速下山中。“師尊,欸?”
“我癸乾歲,你沒有給她們煉製辟穀丹?”
“辟穀丹,那是什麼?”
“藏經閣給你什麼?不是丹方?”
“沒有啊,藏經閣給我的是癸水十篇與壬癸雷法。”
“什麼!”九玄君一愣,“那麼你師兄師妹他們都在藏經閣拿到什麼?”
“酉吉師兄是乾陽火真功和乾陽破邪法,陸方師弟的是上清丹法和萬木長青功,蘇媚師妹的是極冰靈寒訣和廣寒仙訣,林餐霞師妹的是枯榮歲辰功與三千化身法。”
九玄君仔細感知了癸乾歲的體內靈力走向,的確是壬癸雷法特有的運行軌道,連原本的胡亂結的金丹都開始轉變成壬癸金丹的節奏。“我不是讓他傳你癸水孕丹法嗎?”
“是有,學到一半睡著了。”癸乾歲想了想,如此回複道。
九玄君一愣,轟然一下撞在牆上,發出的巨響惹得院中眾人都停下手中的事情。“師?師尊?”
煙塵緩緩散去,師尊在煙塵中淩亂,四師妹在被師尊單手提在腰間睡覺。
“我你們啊!”九玄君右手摁住太陽穴,隻覺頭大非常。“難不成封了三千年,連性子都消磨沒了嗎。好了,為師打算傳授一些感悟,你們都過來聽。”
“仙人道士非有神,積精累氣乃成真。修煉之精,成乎純陽,玉之為物,純陽之精。上清之氣,下與物接,故玉為簡,色之以絳。絳之為色,道之降。所謂純陽,本乎一陰一陽,修煉而成之。故載道以純陽之精,載文以道之降。”大道之音靡靡,直抵修仙真諦,九玄君身披素袍翠竹簪,盤膝與草團之上,膝前兩幼犬大青獅臥而聆聽,左後九色幼鹿跪伏垂首,左手托著一巴掌大墨色靈龜安分不動,懷中白狐蜷成一團,右手垂於膝上,食指被一株含羞草輕輕纏繞,一紫冠金紅公雞獨立於九玄君右肩頭,俯首聆聽,靈泉輕淌,卻是無聲,背後翠竹林輕輕搖曳,竹影斑駁,未曾聽聞風入林聲。
“師傅,請問陰陽本兩分,為何合而為純陽?”
“以赤為陽,以二為陰。分則剛柔,合則圓融。水善道,剛摧山石,柔孕萬物。”
“可是冰氣淩冽,如何做到陰陽兩分呢師傅。”白狐抖抖耳朵,柔柔道。
“看你師姐的背。”九玄君將靈龜緩緩托起,背上凝結出一顆雷球,白光熠熠,寒氣四射,一道道純白電弧跳躍,眾人對著這個雷卻感覺到極度危險,唯有癸乾歲絲毫沒感覺。“這個你應該知道吧,這便是你修行的極冰靈寒訣中的雷法,生花。”兩字落下,一朵冰花苞自雷球中探出頭,雷球愈發,花卻愈發活靈。
花開刹那,再無一絲雷球蹤跡,隻剩綻放自身的冰花,如水仙模樣一般無二,隻是晶瑩通透的厲害,渾然成,看一眼便知是生靈,卻又認為是眼睛欺騙了自己的錯覺。
“雷生花,卻是你的廣寒訣的真諦,可見你悟性還遠遠不夠呢。”九玄君輕一吐氣,冰花自墨龜背上落下,落入靈泉之中,如雪花如水一般化作無形。
“道法自然,生生不息。開。”靈泉邊,翠綠的草叢中,突兀開出無數冰花來,整條靈泉托襯的靈性非常,終不知用何種字來敘寫。正是
冰晶剔透玉雷骨,傲立群芳不爭雄。
玉琢色濁非此花,冰雕又遜三分靈。
仙君真言花方顯,靈泉孕生三裏仙。
不息不俗方達道,美豔本為仙君開。
“師尊,受教了。”白狐盯著冰花盛開之景,忍不住跳出師傅懷中,化作人形,舞起廣寒仙訣中記錄的舞法,芊芊素手輕將雲鬢簪冰花,皎皎月容偏將花貌襯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