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有旨!宣九玄仙人到中帝閣覲見帝君!授予南門守將一職。”中帝曆一千三百二十四年一月,初登仙籍的九玄尚隻是仙,堪堪脫去凡身,不知為何被派到門看守。
“帝君有旨!賜九玄仙君一稱,任伏魔帥一職,鎮守伏魔關!不得放過魔族一兵一卒!”中帝曆四千一百零五年年初,魔族大舉犯境,九玄依然仙君實力,獨身仗劍斬魔過百萬,關外血海飄杵,萬年未曾見過如斯殺伐,九關之中,唯有伏魔關固若金湯。
“帝君有旨!九玄以下犯上,逆亂陰陽,革除仙籍,永不得踏入九重半步!”二年年底,九玄被革除仙籍,至此下落不明。謠傳九玄仙君是魔族臥底,又稱是企圖謀逆造反,法不斷,仙界卻早已沒有九玄一人來回答這個問題,與之一起消失的,還有伏魔關以及鎮守的三千萬兵將。
“帝君!嗬!帝君!”一老道人披頭散發,汙漬滿臉,長須散漫,身著青灰道袍上油漬酒漬遍布,草葉樹枝也成了裝束的一部分,背上一把樸素長劍,腰間一青黃葫蘆,葫蘆上貼著一張泛黑的朱砂符咒上也有油漬浸染,落魄至極。道人醉步行走在五尺土道上,“帝君?哈哈哈”聲音嘶啞,疲憊不堪,卻有著不甘與憤恨。“我九玄仙,恨不能把你拉下九重來!”手中卻是不知何時吃剩下的骨頭指著朗朗晴空,酒氣纏身,路人都遠而避之,唯恐被老瘋子撞上,何況背著一把劍的醉鬼。
“駕!”一輛馬車肆意跑在道上,行人紛紛躲閃開來,隻聽砰的一聲,馬車上一道乳白色光芒一閃,九玄順勢被撞出十數米,落在路邊草叢中,隻一會,馬車便已經消失在路的盡頭,路人亦是紛紛躲開,婦孺兒童誰會管一個被撞的人,倒是幾個身強力壯的男子摸了過去,卻也沒了下文。
“哎呦,什麼玩意!”九玄兩隻手撐起來,右手濕漉漉的,低頭一看,葫蘆上的蓋子已經沒了,符也隻剩下半張,酒正流淌出來,隨著酒的,還有無數黑氣伴隨著酒液飛出。
“走吧!走吧!這是命!這是魔族與仙族永恒不變之命!”九玄揮舞著雙手,眼神似瘋似癲。癲狂一會,眼睛緩緩閉上,兩手一攤,躺在草堆上,竟然打起了呼嚕。
一個時辰後,酒液早已流幹,黑氣卻已然源源不斷,連葫蘆口都已經遍布裂紋,黑氣卻是越來越多,地間都聚攏起黑色的迷霧來,隻聽砰的一聲,見葫蘆緩緩破碎,最後一道虛影浮現在葫蘆之上。“九玄仙君,想不到時過三十年,你居然變得如此落魄,當真可笑。”黑霧避著九玄,隻敢盤旋附近,卻有一人站在九玄身前,“可悲,曾經仙界第一戰將,三十年竟然變成一無用老頭!”聲音不知男女,人也被霧遮攏不現身形,蛇鼠蟲蟻對這道身影卻避恐不及,草木亦是避開,不敢近一分,避之不及依然化作一地灰燼。
“那麼,我今日!”右手緩緩抬起,紫黑色的雷電凝聚於掌間,“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