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春(1 / 2)

傳聞千年前陳國有位劍師,叫陳獨朽,是當年陳國皇帝的次子,因為沒有修煉賦,轉而刻苦鑽研鑄劍,使其聞名於世間的一把劍名為,而這柄最為致命的地方,便是它能吸收對手的武器壽命,來使自己的劍氣更加鋒利。

射向顧生那幾根扇骨,在飛行中,居然極快地生出了鏽跡,等到打在顧生身上的時候,連顧生的皮膚都沒有刺破,就變成了一堆紅色的碎屑,掉落在地上。

空氣仿佛凍住了一般,沒有人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唐府花園裏石桌旁的唐高誌,笑出了聲。坐在唐高誌的對麵的於舟,也笑著搖了搖頭。

何必呢?且不修為如何,就這個心性,難成氣候。

顧生走到目瞪口呆的唐娟身前,拿起她的手,將戒指放在她手上,然後轉身,盯著目瞪口呆的宇文懷遠:“莫要覺得我年紀,就好欺負。隻不過仗著自家老子的那些軍功而已,其實你自己,什麼都不是,等宇文瑋歸西了,朝廷勢必拿你開刀,在家裏丟人還不夠,非要跑這麼遠來丟人?“

一席話的宇文懷遠半沒緩過勁,不知為何,聽一個毛孩子講大道理居然感覺半點不別扭,好像自己才是晚輩一樣。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反駁。

顧生轉身離開。

唐娟看著手裏的戒指,再看看地上的碎鐵鏽,毫不猶豫跟了出去。她有太多的事情想知道,正堂裏的宇文懷遠,實在是已經看夠了。

……

唐皇宮禦花園中央的巨石地下,有一個方圓數百米的倉庫。其中唯一一個上著鎖的房間,門口倚著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人,背後一把猩紅色長劍,沒有劍鞘,就隻用一條布綁在身上。

中年人嘴角揚了揚:“又是你這個扒手。前些送了你一把,甚至把鄭其那把劍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你給帶走了,現在又來做什麼?找打?”

陰影裏,幾處黑色斑點從地麵牆麵移向一處,繼而漸漸融合成一個人形,正是那盜聖門代門主,於舟。

於舟屁顛屁顛跑到李孜誠麵前,一臉的諂媚道:“李大人心胸寬廣,心懷正義,俠肝義膽,豈會與我這苟且之人一般見識?”

李孜誠收起笑容,冷冷地:“再不人話,你的命就沒了。”

不想於舟更加諂媚:“別介別介,我這次來,是想送給您兩個禮物,您要是把我殺了,可就真是冤枉死我嘍!”

李孜誠手緩緩伸向劍柄。

於舟立刻收了嬉皮笑臉,認真道:“這第一件是我那不爭氣的遠房親戚送您的九陰丹。”

完,於舟手上出現了一枚紫黑色丹藥。這丹藥剛一出儲物空間,馬上結了一層寒霜。

李孜誠看了一眼丹藥,接著看於舟,也不話。

於舟卻是漸漸的流出了汗水,過了幾刻終於忍不住哀嚎起來:”您倒是快接啊,我這手心都快要凍爛了。”

李孜誠這才從於舟手上拿起那丹藥,收入腰間的布囊中。而於舟的手心,已經蒼白一片,像是結了冰一樣。為了不破壞丹藥的紋理和氣機,於舟沒有用靈氣護體,可謂受盡了折磨。

李孜誠看著一臉苦澀的於舟,終於有了點笑容:“給你這偷的手,長長記性,下次莫要再來我這邊撿便宜了。那剛繼位皇帝,知道鄭其那把劍被盜後,要不是宮裏沒人打得過我,早就把我千刀萬剮了。”

於舟臉色立馬多雲轉晴,笑眯眯道:“李大人剛正不阿,正道獨行,深……”

“停,第二件禮物。”李孜誠打斷了於舟那一點也不成熟的馬屁,不耐煩道。

於舟另一隻手出現了一個羊皮本子,印著“巡查使”三個金字。

李孜誠看著那本子,不知道於舟什麼意思。

於舟道:“這裏麵寫著當年上安鎮大火,暗衛要求刺殺的人的名單,以及計劃執行者。”

這句話如一道晴霹靂,擊中了李孜誠。

上安鎮大火,數個村落被大火包圍,其中活下來的人寥寥無幾。

李孜誠,就是其中之一。

本來以為那是一場災,懲上安出世了一個大凶之物:“鬼璽。”這背後,居然還有朝廷的影子!

李孜誠慢慢翻開每一頁,看著每一頁上的曾經熟悉的名字,或是親友,或是鄰居,都被朱砂筆劃了一道,表明已經死亡,心情愈發沉重。直到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再看到了自己父母的名字。

也已被朱砂筆劃掉。

地麵上的巨石,出現了一道裂痕。

於舟彎腰作揖,扔下一句:“若是想開了,不妨來我策國做客。“然後整個人爆裂開來,四散為黑色斑點,離開了這座地下秘密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