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四皇子也回了京,雖說不比從前,但他這次回來,再想讓他走,可就難了,恒王那邊也虎視眈眈,如今更是有晉國公府幫襯著,為師也知道你為難,不如這樣,待為師助你順利登上皇位,了了你們兄弟的這樁心事,到時再慢慢醫治你兄長,或許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那等他痊愈之後,你再將皇位還給他,你意下如何?”
喻老倒著茶,神態祥和,仿佛說的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如同話家常一般。
沈翊璟知道他所言何意,先讓他登上皇位,看似好像是為了讓他如願報仇,是成了他的心願,但一個人若是嚐到了權利帶來的甜頭,怕是難以再舍棄,此舉分明是想讓他們兄弟二人自相殘殺,或者說,現在兄長在師父眼裏隻是一個派不上用場的廢人,師父這是想借他的手殺了兄長滅口,這樣以後世上也隻會有一個人擁有這張臉了,永遠也不會有人再懷疑他的身份。
他雖不認同師父的做法,但師父畢竟對他有養育之恩,他不想撕破臉麵,便沒有直接回絕,隻是沉默著喝了一盞又一盞茶。
遲遲沒有等到沈翊璟的答複,喻老心中已有一絲不悅,但仍是麵帶笑意。
過了好半晌,沈翊璟才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道:“師父的提議,我會好好考慮的,我先與尤青下山了。”
“罷了,你如今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主意,為師卻還像從前那般看你,為師老了啊!”喻老也站起身,大笑幾聲,先一步走了出去。
沈翊璟回了原先的屋子,讓尤青進屋,把榻上的人背走。
喻汝楹見狀,趕忙拉住了沈翊璟的胳膊:“澤哥哥,你這是要做什麼?”
沈翊璟瞪了她一眼,喻汝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抽回手,但隨即又毫不在乎地繼續追問道:“澤哥哥你到瞪我做什麼,你剛才與爹爹都聊了些什麼,怎麼一回來就要把人帶走?”
“他現在這樣留在這裏多有不便,我帶他回王府。”
“那怎麼行!”喻汝楹執意攔在門口,不讓他們走,對上沈翊璟不悅的神色,她的態度又軟了下來,“澤哥哥,我爹爹一定不同意的,你要不還是和他商量一下吧?”
尤青上前一步勸道:“喻姑娘,王爺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您還是讓開吧,免得又惹王爺不快。”
尤青原本就身材高大,現在背上又背了一個與沈翊璟身材相近的,更是高了一大截,將喻汝楹籠罩在陰影裏。
這股逼人的氣勢讓喻汝楹下意識地就鬆開了扒住門框的手,往後退了兩步,但隨即她就反應過來,覺得難堪。
她口不擇言地吼了過去:“什麼叫惹澤哥哥不快,從小到大澤哥哥最疼我了,你懂什麼!我和澤哥哥說話,要你插什麼嘴,你算什麼東西,到底懂不懂規矩!”
尤青尷尬地站在原地,並未退下,暗暗攥緊了拳頭,低著頭不去看她,強忍下這口氣。
他知道眼前這個蠻橫無理的喻姑娘是何人,自然不可能為自己辯駁什麼,這若是換了旁人,敢這樣對他說話,他這拳頭早就招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