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裏,蕭笙歌想解開身上那件祥雲綢緞披風,雲宸便是一個眼神過來隻得停下手,雖是感動但現在還沒到冬日,這般裹著還悶得慌。
蕭笙歌先回了一趟典侍宮而雲宸則是麵見芙月帝。
她還未進去,便聽到裏麵丫鬟嘰嘰喳喳,說著閑言碎語,不知出於何種心理竟還駐足聆聽。
“這任典侍果真千金出生,占著有宸王做倚靠便恃寵而驕,時常幾日出宮不見人影,偏生公文皆處理完善,找不到紕漏。”
“曆代女官也就她一人做的最為輕鬆,放作她人,皇後娘娘定然嚴懲不貸,也不知是用了何種狐媚術迷惑了宸王。”一宮女附和道。
“千金?她兒時許還算是,自從大夫人死後,日子過得一天不如一天,不久前見淩家沒落了,就立即與淩家擺脫關係。”
“梁家那位也曾是絕世佳人,隻是曾傳言紅杏出牆,也不知她是不是個孽……”
一個宮女小心翼翼的製止,“這話萬不可多言。”
你一言我一語的,就差沒露/骨的把禍國妖姬薄情寡義幾個字說出來。
蕭笙歌靠在牆上,聽的起勁,眼底一片淡然冷靜,仿佛根本不知道她們說的是自己。
直到一顆石子不知從何處而來,砸在牆壁上發出不小的聲音,引得裏麵的幾個宮女注意,否則蕭笙歌怕是還想再繼續聽下去。
“何人在外藏頭露尾偷偷摸摸?”一個宮女大聲問道。
蕭笙歌朝著石子飛來的地方看去,卻隻見一堵石山,怕是刻意挑選了地方掩人耳目,便收回視線走了進去。
蕭笙歌走進之後,在三個宮女震驚害怕的目光下一笑道:“方才聽到各位姐姐談的甚歡便不忍出聲打擾。”
她雖是用無辜之色言語,可這番話在三位宮女耳中便是極為諷刺,雙雙對視一眼後跪了下來,“奴婢該死,還望姑姑懲罰。”
“三位姐姐這是什麼話?”蕭笙歌眉頭一挑,作勢伸手扶起一個宮女。
三人本就弓著的身體更低了些許,有些誠惶誠恐,“奴婢與姑姑身份有別,擔待不起姑姑那句姐姐。”
蕭笙歌撤回手,不鹹不淡道:“身份有別?怎的未看出來?”
三位宮女麵麵相覷,連連磕頭認罪。
“在宮裏不比市井自由,談論可以但後果自負。”蕭笙歌眸光冷了下來,如若是在討論她一人或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這麼過了,可偏偏這宮女非扯到娘親,無端刺中她的逆鱗。
宮女渾身一震隻覺後背發涼,麵前女子明明態度淡然如菊,臉色蒼白如紙根本毫無威脅意味,可偏偏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壓著她們,根本就喘不過氣來。
“姑姑恕罪。”宮女們磕頭如搗蒜,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不出三下,額頭便是一個極深的紅印。
蕭笙歌眉頭一皺,有傷在身,她並沒有精/力多與這些宮女較真,收了視線,“罰跪一個時辰。”
宮女們對視一眼皆有些不可置信,又是幾個磕頭,“謝姑姑不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