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試吧。”她道。
言太醫不禁皺了皺眉,“這已是無藥可醫,二小姐還是不要趟著渾水。”
“能少死一個人也是好的,不是麼?”蕭笙歌不為所動。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一能試藥,二能救人。
言太醫見拗不過蕭笙歌,便也隻好隨她,畢竟這些天,她的醫術是眾人有目共睹的,自然不會讓自己有什麼三長兩短。
璿兒將藥遞給蕭笙歌,瘟疫這種東西,一但碰到,十之八九就被傳染,璿兒握住蕭笙歌的手腕,“小姐,璿兒來便是。”
“你有見過大夫拒絕觸碰病人?”蕭笙歌美眸看向璿兒,她知道璿兒是擔心,但這事誰來都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的安全。
再者,這藥是她配的,若是這點信心都沒有,她也愧對穆清這兩年來的教導。
璿兒隻好放開蕭笙歌的手腕,看著蕭笙歌將藥給病人喝下。
蕭笙歌將手指放在病人橈動脈的腕後部分,脈搏薄弱,時有時無。可謂是病入膏肓,將死之人,活不了一刻鍾。
蕭笙歌收了手,璿兒立即將泡了草藥的水給蕭笙歌淨手。
“再等一刻鍾,若是還有氣,這藥也成了一半。”蕭笙歌洗完手,拿出絲帕擦拭著玉手。
“一半?”璿兒問道。
“倘若隻是有氣,隨吊住了命,並未治愈瘟疫,自然也隻是成了一半。”蕭笙歌道。
蕭笙歌感到裙擺被扯住,低下頭便看到一團雪白,她嘴角微勾,俯下身抱起小狐狸。
狐狸的狐爪印在蕭笙歌的衣袖上,留下一個泥印,極為突兀。
蕭笙歌眉頭一皺,毫不留情的將豆豆扔進璿兒手上的那盆藥水裏。
那水並不深,大概有一指深。
說是扔倒不如說是放更貼切,蕭笙歌力度很小,並不會傷到狐狸。
璿兒抿嘴偷笑,看著盆裏的狐狸不斷撲騰,最後站在盆裏幽怨的看著蕭笙歌,模樣狼狽,好不可憐。
蕭笙歌臉色未變,卻還是親自將狐狸洗幹淨,豆豆下意識抖了抖毛發,水珠濺到蕭笙歌與璿兒的身上。
似乎是知道自己犯錯,豆豆垂下小腦袋,不敢吱聲。
蕭笙歌看了一眼身上雪白的衣裙,輕歎一聲,伸手將狐狸抱出水中,用帕子將它濕漉的毛發擦幹。
懷裏的小東西頗為乖巧,許是玩累了,竟在蕭笙歌懷裏睡去。
這麼一來二去,一刻鍾的時間便過去了。
蕭笙歌抱著狐狸不方便,璿兒便替那喝下藥的病人切脈,她眸色有些複雜,是喜悅也是驚訝。
蕭笙歌看璿兒的模樣,便明白了幾分。
言太醫親自替病人診脈,隨後笑出聲,“後生可畏,誰說巾幗不如須眉?”
短短一刻鍾,將一個將死病人從鬼門關裏拉出來,脈象依舊虛弱不堪,但明顯有了生氣,這明顯表明那藥對治療瘟疫是有幫助的。
蕭笙歌波瀾不驚,似是早猜到這樣的結果,玉手拿著絲帕擦拭著豆豆的毛發。
“還需要再試試。”她道,一次或許是巧合,兩次也可以是運氣,但數次之後,才能證明這藥方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