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一臉陰狠,滿是皺紋的臉上顯得有些扭曲可怕,這丫頭留著就是禍患,現在是將她賣了,日後豈不是要將所有事情捅出去?
因為一隻手行動不便,所以劉嬤嬤隻能用腳。
她將丫鬟的手踩在腳下,右手用鉗子把丫鬟的指甲一個個拔了下來。
丫鬟慘叫,不斷掙紮著,但劉嬤嬤力氣大的驚人,豈會讓丫鬟逃脫?
劉嬤嬤把丫鬟的一隻手的指甲拔完,又拿起桌上的一碗鹽水就要倒在丫鬟的手上。
蕭笙歌手腕翻轉,指間飛出一根細如發絲的銀針,竟打偏了碗,裏麵鹽水撒出。
“劉嬤嬤的手,是故意燙的把?”蕭笙歌語出驚人。
“嬤嬤手上的傷疤在小指之下,偏偏那地方傷勢最重,依嬤嬤拿碗的姿勢,似乎燙不到那裏。”
一語成讖,姿勢在場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劉嬤嬤隻用拇指與食指捏住碗的邊緣,傷疤之處離的遠,又是背對著,幾乎沒有可能燙到。
雲宸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眼中寵溺遮掩不住。
二夫人手捏成拳,咬牙切齒,如厲鬼一般恐怖。
劉嬤嬤眼睛轉了轉,當即跪了下來,“老奴知罪,所有事全是老奴一人策劃,二夫人全然不知曉。”
二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滿意,隨後又是痛心疾首。
蕭笙歌抿了抿唇,玩主仆情深?一人承擔是麼?
“劉嬤嬤莫要這麼早就攬事了,不如再聽聽這些丫鬟的話?”蕭笙歌聲音清脆,更顯天真無邪。
“再如何問,結果都一樣,二小姐又何必如此麻煩?”劉嬤嬤也是個人精,心裏再焦急,麵上也依舊平靜。
蕭笙歌懶得再理劉嬤嬤,看向鍾皇後:“皇後娘娘意下如何?”
“不冤枉,也不放過,牽扯到此事的人理應受到懲罰。”鍾皇後意思明確,毋庸置疑,氣場不輸男子。
“將每個丫鬟分到不同房間,同時招供。”鍾皇後吩咐道,這樣的安排避免了有串通商量的可能。
二夫人臉色一變,手指有些顫抖。
蕭笙歌則不緊不慢的回夕影軒換下濕透的衣服,等她到大廳的時候,丫鬟們已經都招完了。
鍾皇後翻閱著供詞,臉色冷沉。
二夫人與劉嬤嬤跪在地上,臉色異常蒼白,額頭都是密密的細汗。
“下毒?謀害?劉曉你還做過什麼?”鍾皇後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意滔天。
想到什麼,鍾皇後又問:“淩陽露說你曾害過大夫人梁語情,這可是真的?”
二夫人突然狂笑出聲。
淩陽露死後,這幾日她夜不能寐,情緒幾近失控,積壓了太久,現在舊事重提,二夫人已經到了崩潰邊緣。
“放肆!”淩縣令怒道。
從一國丞相到小小縣令,他已經被降了不知多少品,已是顏麵無存,二夫人再衝撞鍾皇後,他連芝麻綠豆大的官都做不了。
“我燒死梁語情?如果沒有老爺你的認可,那場大火豈會燒上一天一夜?”
二夫人起身指著淩縣令吼道,像是個潑婦,說話如倒豆子一般,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不為人知的事,“梁語情通情之事,不還是因為老爺的幫助才得以實行?”
“老爺若不是靠梁家與劉家的幫助,才能做上一國丞相?”
“老爺現在還裝什麼大尾巴狼?”
蕭笙歌勾了勾唇,看二夫人揭淩縣令的底,莫名感到一絲爽快與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