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穎夕淡淡的掃了一眼淩丞相,處於禮數,福了福身。
“姐姐此言差矣,妹妹不過隻是公事公辦,維護丞相府的規矩罷了。”淩穎夕眼神無辜。
淩陽露一愣,平日裏,她裝作楚楚可憐,一副長姐模樣在背後捅刀子,淩穎夕這丫頭片子也隻會忍氣吞聲,默默忍受。
現在在湖裏泡了一會,倒是把膽子泡大了,敢回嘴了。
好啊,不作做小綿羊,非要做個出頭鳥麼?
看來淩穎夕還未知道什麼是高貴的鳳凰,什麼是卑微的蚯蚓,既然如此,她就給淩穎夕好好上一課!
淩陽露眸中閃過一絲陰鷙,隨後又氤氳覆蓋,低低抽泣,好不可憐。這幅模樣,好似淩穎夕欺負了她一般。
淩穎夕心中冷笑,她這個好姐姐最擅長的就是流眼淚裝可憐,顛倒是非,語氣嬌滴滴的,著實令人憐惜。
淩陽露一臉委屈的咬著下唇,躲到淩丞相身後,手緊緊攥著淩丞相的衣袖,像是受驚的小貓瑟瑟發抖。
“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娘親……”淩陽露聲音哽咽,哭的梨花帶雨。
淩丞相皺著眉頭,不滿的看向淩穎夕,怒道:“淩穎夕!陽露是你的姐姐,你這麼對她說話是什麼意思?!”
淩穎夕被淩丞相吼的一囉嗦,麵露懼色。
老夫人看到淩穎夕唯唯諾諾的樣子,頓時間心疼不已,她不滿的看向淩丞相,“你這又是什麼意思?陽露是你的女兒,夕夕就不是?!”
老夫人將淩穎夕護在身後,對淩丞相訓斥道:“你這個爹,做的未免太過偏心了些。”
淩丞相動了動唇,終歸什麼都沒說對方是他的生身母親,他再如何冷血,也不會對母親不敬。
他狠狠看了一眼淩穎夕,眼中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淩穎夕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她的好爹爹是在怪她讓祖母生氣了?沒想到她這位爹爹還有良心。
淩陽露捏著綢帕的手緊了緊,又是她!每次都有老夫人護著,若不是有她在,淩穎夕這個小賤蹄子早已死了不下十回。
有老夫人在,她的計劃絕對要被老夫人打亂,淩穎夕更不可能聽她的擺布,所以……
淩陽露一驚,又立刻用綢帕擦拭著淚珠,以此掩蓋住方才的失禮。
她竟對老夫人起了殺心?她雖是庶出的子女,但老夫人從未虧待於她,一碗水端的極平。
“都是陽露不好,如果不是陽露想要在老夫人的壽禮上獻上一份心意,娘親也不會費盡心思幫陽露尋找金絲,更不會被管家威脅……”
淩陽露跪了下來,膝蓋重重撞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響,令人不由得膝蓋一抖。
淩穎夕掃了一眼淩陽露的膝蓋,淩陽露為了幫二夫人洗脫罪名,可真是下血本了。
“是這樣麼?”老夫人神色有些動容。
金蠶難尋,金絲更是價值連城,珍貴難求。
若要用金絲製成衣服,若是沒有後門,隻怕一件就要集上個兩三年的時間。
淩陽露的話一點明她的用心,二又為二夫人的所作所為給了個交代。
淩陽露擦拭著淚水,點了點頭,“老夫人若是不相信,陽露可讓下人取來,一看便知。”
二夫人皺了皺眉,頓時看明白淩陽露的意思,表麵功夫做的極致,她憐惜又無奈的對淩陽露說道,“陽露!”
淩陽露咬著下唇,神色淒涼,卻又表現的極其識大體,大家風範,“本是想給老夫人一個驚喜,但是娘親如此被人冤枉,女兒不能看著娘親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