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兒姑娘。”下人們問好。
菊兒更加趾高氣揚,想是主人一般揮了揮手。
“今日二小姐來賬房鬧事。”一個丫鬟道。
菊兒眉頭一皺,不以為然,“不就是二小姐麼?性格軟弱,打發了便是。”
“菊兒姑娘有所不知,二小姐性格大變,把管家都鎮住了。”那丫鬟解釋道。
另外幾個下人連連點頭。
菊兒眼珠子轉了轉,“二小姐能變成怎麼樣?還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張管家還真是懦弱。”
菊兒一臉鄙夷不屑,她自小跟在淩陽露身邊,自然知道淩穎夕當初是怎麼被小姐壓在底下,而又不敢反抗的性子。
昨日她還見二小姐唯唯諾諾,今日會來鬧騰,又會折騰出什麼?
“菊兒姑娘,二小姐這次像是早有準備,定要將幕後之人揪出。”丫鬟神神秘秘道。
菊兒眯了眯眼,心裏有些驚愕。
早有準備?揪出幕後之人?
菊兒警鈴大作,麵色依舊如舊。
她故作淡定,“罷了,既然裏麵在懲治下人,我就晚些再來。”
說罷,她便轉身離開,背影有些倉促。
幾個下人茫然不解,卻沒有多想,又圍到門上聽牆角。
裏麵沒有傳來慘叫聲,應該是已經打完二十鞭了。
阿福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內心不甘,憤恨。
阿福的身邊血液布滿,還有不少肉質,令人作嘔。
“你是賬房資質最久的,應該清楚私吞主子的月銀是要被趕出相府。”
管家沒有問是否有盜取,而是直接將罪名扣在阿福的頭上。
阿福掙紮著抬起頭,“不,奴才沒有。”
阿福再怎麼辯解都沒有用,管家鐵了心要拿阿福做替死鬼,怎麼可能讓他活著走出去?
淩穎夕微垂眼簾,“管家的月銀,不過隻有二十兩吧?”
管家虎軀一震,不安的感覺蔓延到胸口。
“管家每夜點的姑娘,可都不便宜,管家的銀兩是從哪裏來的?”淩穎夕似笑非笑,美目似能將管家看穿。
管家眉頭一皺,他回過身,“依二小姐的意思,是小的做了盜取之事?”
“嗬,你們可都看到了?”淩穎夕冷笑,看向那幾個下人。
“你們的管家想要找替死鬼,這次是這位,下一次呢?”
下人眼中流露出懼怕。
“你們與管家互助多年,管家的事跡你們看的還少麼?”淩穎夕一語道破。
管家這才發現,他竟被淩穎夕下了套!她早就知道是他,卻一步步引他自跳懸崖。
如此城府,根本不是一個小丫頭片子有的,這哪還是那個唯唯諾諾,懦弱無能的二小姐?!
“你們與管家相處這麼久,不可能一無所知,你們要麼選擇現在說,要麼日後被管家弄死。”
淩穎夕見火候差不多了,便直接道明。
“小的問心無愧,清者自清,不怕他們栽贓陷害。”管家抵死不認。
淩穎夕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卻讓管家覺得有些冰冷,有些嘲諷。
管家挺了挺腰板,麵色坦然,手心卻不斷冒出汗來。
天知道,他現在有多心虛,也不知道一個小丫頭片子的目光為何如此淩厲,令他不敢與她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