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很奢侈(1 / 2)

庭院深幾許,雲窗霧閣,損了誰人芳姿。倚著欄杆,無限風光卻入不了眼,偌大的皇宮,始終少了一人風姿,縱使萬千寵愛,也隻是更添別人的冷言熱語

一輛馬車駛過宮門,守城的侍衛皆是恭敬的站在一處,白流蘇的馬車,連駕車的汗子都顯示著車內人不可言說的高貴身份,當前皇上麵前的紅人步絕塵,隻要他出現就沒有不好解決的事情,更有人說步絕塵與當今聖上竟有幾分神似,興許是皇帝宮外的私生子

流言蜚語總是要傳出來的,步絕塵聽聞隻是優雅的一笑,頭也未抬依舊風輕雲淡的撥弄琴弦

離青桓聽聞後卻是把偷偷傳話的小太監毒打了一頓扔出太子府,因此也更加猜忌步絕塵,沒有人敢於皇上說,即使身邊的近臣聽過也就罷了,即使是滅門砍頭的大罪,卻也是對此津津樂道,揣測所言是否屬實

打掃屋子的宮女閑來無事,也總會拿來說起,偏巧藍瑾正巧經過:“我不管別人是怎的搬弄是非,既是在我宮內當值,也得遵循本宮的規矩,本宮最忌諱嘴雜之人,若是在胡說八道,本宮定不輕饒”

掃地的宮娥也是一驚,嚇得愣在一處,撲通一聲齊刷刷的跪在地上:“娘娘贖罪,奴婢們不敢了”

“你們自己掌嘴,就當是一個警告,平日也是我對你們疏於管教了”

兩個宮娥也隻得一掌摑上自己的臉,看來也是打得不輕,嫩白的小臉上頓時也是五個紅紅的手印,卻也得忍著輕輕啜泣

“罷了!我也隻當警告你們一回!你們倆隨我來”藍瑾轉身,帶著這三個宮女進了自己的淑德殿,打開醫箱取出藍色的小瓶交予他們:“拿去每日敷在臉上,不多久就好了”

“謝娘娘,奴婢們告退”

今日公子來皇宮給皇帝複診,多日前,公子吩咐自己多留意太醫局的事情,自己便也借著醫女的身份常在太醫局走動,一來二去,也是偶遇過太子幾次,太子隻是冷哼著從他身邊經過,全然不把她放在眼裏,身邊的丫鬟預要說些什麼,藍瑾皆是笑著製止

皇帝的寢宮內,隻有幾個宮女在旁邊伺候著,俊帝披衣翻閱著奏折,有些也是太子已經閱過的,老皇帝卻是皺著眉頭,手上的筆因為握的過於用力竟然斷了,回落了幾上尚未看的奏折

步絕塵入內,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奏折,一本本的和好托在手上:“絕塵叩見皇上,皇上萬歲”

俊帝隻是凝眸看著步絕塵,盯了良久,隻是歎了一口氣:“你們都下去吧!”

待宮女悉數退去,絕塵才把奏折放在案幾上:“皇上如今不可動怒,氣大傷身,不知是否又是朝堂之事煩擾皇上,絕塵本不該妄加猜測,皇上龍體要緊”

俊帝抬眉,開口問道:“若是北赤要求加賦,你該如何處理?”

步絕塵略是停頓,這是朝堂之事,本該問與太子,皇帝卻問自己,一來也是信任但又不知是否別有用意,若是不答,便是刻意回避:“此時應有太子負責,召集各部大臣商議對策,絕塵不敢妄加回複,有失君臣之禮”

俊帝微蹙的眉頭略略舒展,眸中的底色卻看不真切,隻是須臾便也看似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什麼話也沒說,隻是坐在龍榻之上,在奏折上揮筆寫了幾個字便合上了,手指按了按眉心,微閉的眼睛才緩緩睜開:“朕老了,若是二十年前,朕定親披戰袍,掃平北赤”

步絕塵仿佛看見俊帝年輕時的意氣風發,然麵前的皇帝雙鬢微白,早已不是當年劍指天涯的模樣了,歲月靜好,卻催人老,其實時間是最好的良藥,隻是有些事情不敢想,不能忘……微風裏,誰的歎息那麼淺,那麼傷,淡淡的若有若無,終究煙消雲散

“知道朕為什麼還要納妃麼?”

腦海中是那日藍瑾醉酒的模樣,抬眉,波瀾不驚的臉,深褐色的瞳孔如同溫暖的陽光,柔軟的叫人有些迷戀的沉醉:“皇上在證明自己”

俊帝久不露笑的臉上扯出一抹微笑,隻是盯著步絕塵:“你說的對,說的很對,朕要證明自己,證明給他們看朕沒有老”顯然年老的帝王有些失控,聲音裏卻是藏不住的霸氣,卻又讓人看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