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窣雨從漆黑的空中滑落,馬路上積成的水坑倒映著閃爍著暗紅色的信號燈。隨著又數千雨點在地麵上四濺開來,紅燈綠了,曉風麵前的計程車轟隆著加速,逐漸消失在他目所能及之處。車上的她直到最後也沒有告訴他離開的理由,留下的隻是那個決絕且幹脆的背影。遠方突然傳來巨響,隨著而來的還有遠方那燒紅半邊的焰火。
“啊啊啊啊啊!”曉風猛地從床上驚醒,他大口的喘息著,手指緊緊地摳住身下早已濕透的床單。夢裏的悲劇發生在十年前曉風與女友分別那,她坐的計程車在開出不久後突然失去控製,加速撞上了附近的加油站。最後引發了爆炸。據新聞報道,爆炸現場隻剩下部分的汽車殘骸,其餘的蕩然無存。至此以後他也再沒有能聯係上她。
曉風花了八年的時間才擺脫了這件事對他的影響,而就在前開始,他在每晚上不斷地做著這個夢,夢裏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實,尤其是加油站爆炸後那熱浪撲麵的感覺,曉風永生難忘。
“再這樣下去就要去看心理醫生了。”曉風呆滯著,喃喃地。
比大多數人好一些,曉風最終高考勉強夠到了一本的坎。他渾渾噩噩地混過了大學四年,經曆了掛科,補考再掛科的洗禮,還未準備完全的他驀然被推向了社會強壯有力的懷抱,他常被社會有力的臂彎壓的喘不過氣來。直至今日,二十六歲的他也隻是酒店集團HR裏的一名職員。他最大的權力也就是在招聘海選階段把一些垃圾簡曆挑出來,然後用盡量委婉的語句在郵件裏通知這些簡曆的主人。工作工資不高,一個月稅後六千出頭,勉強夠曉風除掉房租後的吃穿用度。這樣的他哪裏找得起心理醫生呀。
曉風甩了甩頭,想起今領導要對之前的考核給予他反饋,他重新躺下,無論今得到的結果好壞與否,他都要做出一些改變了。
曉風再次醒來已經是早上七點鍾了。他爬起身來穿衣洗漱,一切都準備好後直奔公司。曉風所在的公司距離他家要一個時的車程,奇怪的是,在去地鐵站的路上確實空無一人。平日接頭賣煎餅包子的販,匆匆趕路的上班族和拖著書包的學生黨都沒有出現。曉風心裏有些發怵,他快步向前方的地鐵站走去,然而引入眼簾的地鐵站入口巨大的鐵閘門。“怎麼回事?”曉風下意識地看了看表,卻發現表不知何時已經停止轉動。“消失的行人,停止的手表。”曉風有些心悸,他環顧四周,路旁的大樹被風吹得不停晃動。“風?來的時候沒有感受到啊!”曉風感受著不知何時變得愈發刺骨的寒風,決定無論如何先趕回家再。。
打開門,眼前一片狼藉。翻倒的桌椅,破裂的鏡子,四處散布著被撕碎的衣服,曉風的家好像被誰侵入大肆破壞了一番。“誰!!!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曉風心底的恐慌終於突破了理智,他瘋了一樣喊著,回應他的隻有麵前冰冷的牆壁,以及牆上用鮮紅油漆塗抹出的“你該死”的字樣。
曉風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