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陣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傳來。
“她怎麼自己就坐了?”
“是啊,果然沒什麼教養,瞧她那樣子,嘖嘖。”
“小聲點,她可是公主的人。”
“哈哈,趙夫人讓人請了她過來,又不給她位置,擺明了是想看她的笑話,而公主也在坐席上,並沒給她說話,可見是同意了的。”
李嫻對這些聲音視若無睹,安之若素的坐著,一切探究的目光好似都與她沒有關係。
但她越是淡定,安靖就越是不開心,笑了一聲,別有深意的道:“李嫻還是那麼不拘小節,在哪裏都一樣。”
言下之意就是,沒禮貌,不將人放在眼裏。李嫻看她一眼,淡淡道:“公主臉上的傷恢複的不錯,若是好了,我們就能早日啟程回京。”
“這裏好,不急著回京。”安靖故意與她唱反調。
宴席上的氣氛莫名其妙就劍拔弩張起來,趙夫人作為主人,連忙打圓場:“公主說的是,李小姐何必著急,多住幾日也沒什麼,想必是我府裏招待不周,李小姐才急著走?”
“沒有,趙夫人客氣了。”
趙夫人輕輕一笑,“那就好,聽說李小姐是南騰人,這南騰都已經亡了好幾年了,不知道李小姐現在看著我朝欣欣向榮,是什麼心情呢?”
話音落地,所有聲音都消失了,連眾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自坐下開始,不,自到趙府開始,李嫻就很少有大的情緒,總是那副樣子,清淡若水,好像沒什麼能掀起她心裏的波瀾,可是這一刻,她豁然抬起了頭,眼神淩厲的掃向趙夫人。那眼神宛若有實質,像利劍一樣,嗖嗖的刺向對方。
趙夫人心口一跳,壓下那股不舒服的感覺,也收斂了嘴角的笑容,故意道:“李小姐這是怎麼了,我哪裏說錯了嗎,難道你不是南騰人,難道你不是亡國公主,還是說,你現在已經不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我以為,一個地區知府的夫人,起碼是端莊大方,溫雅知禮的,看到你之後,我覺得自己錯了。”
趙夫人臉瞬間就沉了下來,不悅地道:“你什麼意思?”
李嫻淡淡道:“你什麼意思我就什麼意思,用這種事情來博取宴席的關注,不覺得太下作了。”
她又掃了在座所有人一眼,每個被她看到的人,都下意識的避開她的目光,李嫻嘲諷一笑,“在座諸位,也不多都是些上部的台麵的跳梁小醜罷了,隻會私下裏拿別人的事情來取笑。”
這話宛如炸開了一個馬蜂窩,頓時嗡嗡嗡聲不絕於縷。
“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說我們是跳梁小醜,你連小醜都不是!”
李嫻平靜道:“自然,沒你的本事,當不了跳梁小醜。”
那人氣的鼻孔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