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一聽馬上站了起來,“我去燒水。”我一把按住她,示意她不用理會他,他若真渴不會回去喝嗎?等等,他一個鬼,喝什麼水?我問道,“她為什麼能看到你?”
他想了想說道,“小孩子心境純良,自然能看到。”
還在騙我,我掏出寒玉簫,給了他一個戲虐的微笑,“昨日新學了一個曲子,本來想作為離別之曲送給小將軍的,既然你來了,便先聽一聽是否能入得了小將軍的耳。”
“樂意效勞”,他點頭說道。
我便舉起蕭吹了一曲。
他仍舊像是回味一般,閉著眼睛享受,良久之後才睜開,示意一番我身側說道,“你不叫醒她嗎?”
我這才想起來銷魂曲雖然對活人無害,但是也能讓人迷失心魂,當然這與吹曲者的功力有關, 而我並沒有功力,隻是單純地吹出曲子,所以隻能導致小孩子暫時迷失自己,我說道,“她沒事”。
他這才繼續說道,“看不出你還有這樣的才華。曲子略帶感傷,確實適合離別,不過其中還夾雜著一分寒意,還有兩分引人心魂的力量在裏麵。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你兄弟你不認識嗎?”我說道。
他一臉疑惑地看向我,不明白我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想讓你們一個個說話都不顧及別人感受,這次換你來猜了吧,急死你。我說道,“銷魂曲啊,你也姓銷,不是你兄弟嗎?”
他也不氣,隻是說道,“銷魂曲,名字倒是好名字,隻是與送別沒有多大聯係。嗯,不如改為離殤。”
我真不知道他這人的脾氣究竟好道什麼地步,我都這樣說他了,他還能笑著為我改一個好聽的名字。但是就他欺騙我這一條,我就不能原諒他,我說道,“這是渡化魂魄的曲子,我以為你應該能聽出來。”
他怔了一怔,看來已經明白自己的謊言被揭穿了,看到麵前的杯子,估計是想到鬼是不用喝水的,便失聲笑了一句,輕聲道,“原來如此。”
我知道他已經明白了原因,也不廢話,直接問道,“老實交代,你還騙了我什麼?”
“我們不過才見兩次麵,我能騙你的又有多少呢?”他說道。
這句話倒也是實話,不過既然他成心騙我,估計以前說的都是假的,我又說道,“你的名字。”
“銷誓”,他答道。看他那一臉的淡定,像是確實沒有騙我,不過回想那一日他騙我他是鬼時不也是這般淡定自若嗎?我一時又拿不定主意他這話究竟是不是真話,隻好問道,“你為什麼騙我?”
“你生氣了?”他並不理會我的問題,反而問我,我生不生氣與他有什麼關係。他又說道,“你為何要生我的氣呢,騙你的可不止我一個啊。”
經他一提醒,我想起來曲赭汐確實是幫凶,當時我雖然有一種先入為主的觀念以為他是鬼,但是曲赭汐的那一句“你在看什麼”便落實了我的想法,虧我還這麼信任他,居然合著這人來欺騙我,我說道,“以後再給他算賬。”
他挑了挑眉,“那麼到時一起算?”
“你想的美!”我說道。
“長得美的人不應該有特權?”這人欺騙了別人,自己不認錯反而還敢講條件,果然隻是空有一個好看的外殼。
“你想要什麼特權?”我倒要看看他臉皮能厚到什麼地步,還能再提出多過份的要求。
他又挑眉,“那麼你這是承認我長得美了?”本來以為他要說什麼特權呢,結果隻是說出這麼一句,我一愣沒有回答他,隻聽他又說道,“難怪你總是看我。”
我被他說的臉部發漲,誰讓他長這麼好的,長得好就算了,偏偏還笑得這般溫柔,如果像曲赭汐一樣寒冷,我當然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看他。我別開自己的臉不再看他,省著落到他眼中成了一個笑話。這時我看到悅悅的眼皮動了一動,然後睜開眼睛迷茫地看著我,口中含糊地喊了一句,“小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