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著一支如此貴重的毛筆,我還是挺緊張,感覺別人看我的眼神也變了一般,好像都在覬覦我懷中的寶貝。最後我無法隻得找個僻靜的地方隱了身前去花樓,這樣走在路上才有些許安全感。
走進花樓,那幾個小廝正曲著腰,堆著滿臉的笑送客人,見我進來,有一個人跑上樓叫那大娘,其他人雖說不搭理我,但也時刻留意著我的舉動,像是防賊一樣。
終於等到那大娘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瞥見她,我就受不了,風情萬種的給誰看,也不怕閃了腰。
她走到我旁邊的凳子胖坐下,打量我一眼,並沒有發現我拿什麼值錢的東西便撇開眼,冷笑一聲,語氣不悅地說道,“怎麼?沒錢嗎?我已經對你夠寬容了,拿不出錢的話也不用求我,我們也都要吃飯的。”
有錢誰還會求你,自然會讓你看我的臉色,可惜現在我不能表現出任何不悅,隻好乖乖掏出裝毛筆的木盒遞給她。
她見我拿出東西臉上又浮現出笑容,想必應該以為是至寶,畢竟值五千兩的寶物不常見。但是打開盒子的那一刻,我親眼見證了一個人表情變化如此之快。
“你這是耍我嗎?”她將盒子重重甩在桌子上,我猜她之所以不敢扔地上應該是怕摔壞了還得賠,畢竟是我的東西,價格雖然不能亂要,但是訛她一小筆還是可以的。
“姐姐可不要小瞧了這支筆,你拿著她去蓽輝閣絕對能換五千兩。”
她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你當我是小孩子好糊弄嗎?”
“冬雪還在你手上,我怎麼敢欺騙你,這樣做對我可是一點益處都沒有啊,”我勸道,自己心裏同樣沒底,我閱曆淺,確實沒見過什麼寶物,可是這位大娘不一樣啊,她幾乎每日都會收到值錢的東西,總會有些見識,她隻看了一眼便說這是普通的筆,那這個筆要麼確實普通,要麼就金貴的非人眼能識別,那麼還能賣出好價格嗎?曲赭汐,咱們無冤無仇的,你可別害我啊。
她有些動容,將盒子蓋好,遞給身邊人說道,“去蓽輝樓換五千兩。”
我急忙攔住那人,“姐姐,隻有你拿著這支筆才值五千兩,其他人可是分文不值的,而且隻能用一次,姐姐若是讓別人去了沒有換到那許多可不要怪到我頭上。”
“為何隻有我能換到?”她不解地問道,同樣問出了我心中的疑惑,但是我得表現出一副洞悉一切的神情,於是說道,“許是蓽輝閣老板對你有意。”
她眼中閃著光華,臉上毫不掩飾的喜悅,那是發自內心的笑意,我看得明白。她轉身問身邊的人,“你看我這妝扮好不好看?有沒有不妥之處?”
“姐姐好看著呢,”那人回答。
我足足錯愕了半晌才回過神,這是什麼情況?
她將盒子緊緊抱在懷中,便欲出門。
“姐姐等一下,”我從後攔住她,“如果你拿到了五千兩,不知昨日的約定還算不算數。”
“這個自然,”她回道,見我仍舊不太放心,便說道,“我這花樓能存在這麼久全靠著好的信譽,如果這支筆真能換出五千兩,我自會遵守約定,當然你也可以隨意來我這裏看望她,姐姐不會再收你費用。”
有這話我便放了心,但是想到這人貪得無厭,便說道,“這支筆還有一個暗語為五千兩,多一文少一文都不能再換,姐姐還是慎重些,我就在這裏等著姐姐回來。”
“好,”她臨走時朝我身後的小廝點了點頭,估計是讓他們看緊我。
我在一個不起眼的桌子旁坐了好半天,終於等到花樓大娘回來,她臉上一派和悅,身後還有一個男子,背上背著一個沉甸甸的布袋,來到花樓門前,那男子將布袋放下,朝大娘抱拳施了一禮後離開。
大娘吩咐兩個小廝將布袋抬上樓去,便朝我走了過來,“確實換了五千兩,冬雪我便幫你照顧了,隻要她不惹事,一切供應俱全。”
“那便謝過姐姐了”,終於解決了此事,我也放心得離開了這裏。
這兩天聽說有很多人拿著毛筆去蓽輝閣換銀兩,隻是都被趕了出來,還聽說蓽輝閣老板鍾情於花樓老板,不知消息是否可靠,反正這些都與我無關,隨便他們怎麼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