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武藝,武功的武,藝術的藝。住在一個北方的城市裏。祖上往上數八輩都是根正苗紅的農民,家族曆史上沒出過行俠仗義的大俠,也沒有出過涿鹿中原的軍閥。
為什麼叫武藝?是不是太土了~
土?嗬嗬~。
給我起名字的是一名人民教師,40多歲的男人,熱情,大方!印象中他總是穿著一身灰色中山裝,褲線筆直,鋥亮的三接頭皮鞋,帶著一副黑色鏡框的眼鏡,推著一輛鳳凰牌自行車上下班。鄰居們都喊他張老師,在當時我們整條胡同裏,張老師的這身行頭用現在話來,那是高配了!頂配!旗艦型!高富帥!就是這個男人給我起的名字!
還土嗎?
名字的含義?根據我爸的回憶當時張老師是這麼的,
“就叫武藝吧!”
“哦~有講頭嗎?”
“有啊!文武雙全,文體不分家,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做一個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的好孩子,國家的棟梁之才!”
各位還土嗎?
--------------------
00年9月份的一個下午,這刮著大風漫的黃沙,我騎著一輛破自行車去麵試。沙粒打在臉上很疼,但是我眯著眼勇往直前的奔赴在麵試的路上。
麵試地點是在我市的一個寫字樓裏,那時候沒有什麼高層建築,還沒有進行拆遷改造工程,到處都是平房。寫字樓對我這個初出茅廬的孩子來是一個陌生的存在。
當~當~當~
“老板,麵試的人來了!”
“進!”
吱~
女秘書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帶著我走了進去。
映入我眼簾的是一片通透明亮的玻璃窗戶,透過窗戶還能看見外麵漫飛舞的黃沙。
兩個0多歲的光頭青年慵懶的倚靠在一個大沙發上,身材魁梧神情陰冷,正在用他們空洞的眼神注視著我。
這讓我很不舒服,甚至讓我有點害怕。
“來,這邊!過來~叫什麼名字?”
一個男人向我招手。他坐在一張老板桌後麵,0多歲,穿著西裝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笑容和藹可親,大背頭油光增亮,眼睛像湖水一樣深邃,深不見底。
“武藝”
眼前的這個男人讓我害怕的感覺少了一些,更多的是拘謹。
“我艸~你怎麼不叫霍元甲呢?還尼瑪武藝,艸~哈哈~”
聽到我的名字,其中一個光頭青年嘲笑著我,可能是看見我瘦弱的身材和名字有相當大的差距吧。
“哎!”
穿西裝的男人眉頭一皺,輕喝一聲,笑聲戛然而止。他上下打量著我,“夜班能上嗎?”
“主要做什麼工作呢~”
“看大門,值班!”
他清脆爽快的答複了我,臉上依舊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
工作聽上去挺輕鬆,但是我卻不怎麼想幹。這工作不都是屬於那些垂暮之年的人嗎!雖然我學曆不高,但是也是有朝氣的年輕人啊~這看大門也太丟人了,太沒有前途了!同學們知道會笑話我的,太沒出息了!
“老板~我住的太遠,夜班我也不習慣~”
“1000塊錢一個月!”
他漫不經心的吹著保溫杯裏的水,都沒有抬眼看我!
本來我已經想拒絕了,可是聽到這個工資的時候我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