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陽光,男,19歲,大學二年級學生。
今是開學日,無數稚嫩青澀的學弟學妹們在家長的陪伴下開心的走進校園。
大是國家前十的名校,這群來自各地的驕傲在四年後也將成為全國的驕傲。
當然了,前提是隻要不跟我一樣,被開除了……
我背著破包,拎著鍋碗瓢盆,被宿管無情地掃地出門,與這群年輕們擦肩而過,看著他們好奇的眼神,我的老臉如同火燒一般刺痛,以至於我都想回去問宿管要回去年這個時間我給他帶的一盒純然煙葉,這個糟老頭子真不是個東西,一秒都不讓我在原來的宿舍多待,開學的節骨眼趕我走,純心是讓我難看!
我憤憤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糟老頭子不出所料地跟一個黑西服的中年人有有笑,而一個鼻青臉腫,渾身露在外麵的皮膚中有三分之二打著繃帶的胖子就站在他們中間。
胖子看見了我,笨拙地對我比了個中指,隨後用兩個露在繃帶外麵的眼神向我表達勝利的喜悅,模樣滑稽且幼稚,或許是我昨下手的力度太輕了,我現在有點後悔,反正都是開除,為毛不把這孫子的手指頭也打斷!
“S……B……”
在學弟們的麵前,我當然不會喊出聲,但來而不往非禮也,不是我的風格,於是我對著胖子做了個口型,為了讓他看得清楚,領會我的精神,我還特地拖了音。
果不其然,胖子惱怒了,舉起手就想口吐芬芳。
然後我就樂了,這傻子動作幅度很大,甩袖長舞,帶動了傷口,立刻疼的嗷嗷亂嗚,活像一個詐屍的木乃伊,引來不少學弟學妹的圍觀,趁著這個空擋,我連忙溜了出去,大步向外走去。
大,再見!
離開校門,我回頭看了一眼大偉岸的校門,心裏還是沒忍住,濕了眼眶,這畢竟也算是我的母校,如今以這種掃地出門的方式離開,除了不舍,我還有很多的不甘。
但我沒時間傷感,我必須去開始我下一步的生活,隨即我便堅定地登上磁懸公車,在平穩的公車裏,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打架被開除值不值得?
我鄭重地想了三次,三次的答案出奇的一致,值得!非常值得!
昨發生了一件很狗血的事,校園廢棄的雜物間,我的同班同學林雨被同樣是我同班同學的胖子騙進了一間廢棄的雜貨間。
要不是我聞訊趕去的及時,林雨就給那個豬頭三糟蹋了。
看到這一幕,我十九年的好脾氣都被碾碎了,化作滿腔怒火,傾瀉在胖子的身上。
後來,胖子捆繃帶,而我,被掃地出門!
如果昨能夠重來,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揍他一頓,可能,我還會帶著棍子去,並且打斷幾根。
男兒在世,有些事可為,有些事不可為,更有些事不得不為!
更何況林雨那樣的家碧玉,若是給胖子糟蹋了,我可能會後悔一輩子吧。
畢竟,光那雙含淚閃閃發光的大眼睛就夠我受得了,更別還有知書達理,溫柔善良的罕見內在。
“叮鈴!”
就在我想事情的時候,我的目的地到了。
要不磁懸浮公車就是快,市中心到五環外單位郊區,二十幾公裏的距離,眨眼功夫就到了。
拎著我的一堆破爛,奮力的走出公車站,看著眼前綠瑩瑩一片芳草萋萋,以及不時飛過的鳥,我有種走進老林子的感覺。
我再回頭看看身後遙遠的城市,我嚴重懷疑林雨同學給我的地址是錯的。
市怎麼也是國際大都市,五環怎麼可能如此淒涼,就算是市自個兒答應,那些個無孔不入已經往地下發展房地產的地產商也不可能同意五環有這麼一塊綠地存在。
不行,我得趕緊求證一番,以防自己看錯了地址。
奮力地從兜裏摸出來一張皺巴巴的粉色紙片,平展開來左看看右看看,她給我安排的住所就在這塊,這地兒還真沒錯。
公車站也對上了,我實在沒理由在懷疑了,傻眼了,隻能繼續按照她給的地址往前東拐東拐再東拐前行了。
頂著頭頂的毒太陽,我沿著百年前的老舊水泥路,艱難奮進。
耗費了大半個鍾頭,身上衣服都被汗水浸透,我才跟條老狗一樣,拖著舌頭走到目的。
然後,看著眼前一棟老式的民建房,再次傻眼,頭頂飄過好幾隻烏鴉。
搬離學校之前,林雨同學可是親口跟我得很好,三層洋樓風景房,前麵泳池後麵山,房租隻要五百塊……並且還熱心地給我寫下那張紅色的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