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兮昨日,昨日何其好!昨日過去了,今日徒懊惱。世人但知悔昨日,不覺今日又過了。水去日日流,花落日日少,成事立業在今日,莫徒明朝悔今朝。
是啊,轉眼間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了,怎麼都感覺不到歸宿感。
克服了性別的難關,克服了環境的陌生,卻依然感到孤單。
望著窗外陽光透過樹葉照射在地上的光斑,是否我的人生也能像這陽光一樣,直線照射在地上,沒有彎路。
原本想著這世就做個二世祖,瀟瀟傻傻過日子就好了,妻子也娶了,完成了這身體的使命。
可世事就是如此變化無常,從上次葉先機婚禮之後,母親還是沒等到父親的歸來,心情的低落加上身體的不適,母親病倒了。
期間父親隻修書一封回來吩咐我跟雪兒照顧好母親,他公務繁忙脫不開身,等忙完這段時間回來好好補償母親。
我現在還記得母親拿著書信的表情,流著淚的笑。
這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
隻是雪兒從葉先機婚禮之後變得時常發呆,不知在想著什麼。
正當我思緒混亂的時候,下人通報母親身體不行了。
我放下手中的東西,匆匆忙忙趕過去。
“公子,老夫人這是心氣鬱結,加上受著邪寒,我也是束手無策啊。”大夫說到
我聽著這話猶如晴天霹靂,心氣鬱結,邪寒入體。
我顫抖著聲音問到:“大夫這真的沒辦法了嗎?”
大夫摸著下巴上的山羊胡麵色慎重的說到:“邪寒入體倒是可以開方子醫治,可老夫人這心氣鬱結,實屬老夫人這心力憔悴,生了死氣啊~唉~”
我的心好像被捏了一下,我緩緩走向床邊,看著日漸憔悴的母親。
“母親……您一定要好起來啊,您還沒抱孫子呢。”拉著母親骨瘦如柴的手,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這時母親抓緊我的手,喃語著:“仙兒,母親怕是看不到我的小孫孫了,母親舍不得你,舍不得雪兒,舍不得你父……仙兒……你別恨你父親好嗎……母親很知足了,母親想去看看你父親……”
“好……好……等母親身子好些了,我們就去看父親……”
母親搖搖頭說:“咱們……現在就……去,我怕是等不到身子好的那天了。”
最後在母親的強烈要求下,我準備了馬車,踏上這趟尋父的路程。
一路上我都慢慢的平平穩穩的駕著馬車,一個隨從都不曾帶上,一個是以我現在的修為,俗世之間沒有對手,一個是母親的意思。
夕陽黃昏,一輛馬車平穩的官道上行駛,在夕陽的照耀下,拉長了馬車的影子。
還照亮了駕車人臉上的淚花。
馬車裏葉小仙把透風的地方都遮擋好,留下兩個空氣可以對流的孔,鋪上厚厚的軟墊,點上安神香,最大限度的保證了母親的舒適度。
經過葉小仙四天的連夜趕路,終於隻剩下半天的路程了。
母親也精神狀態出奇的好了,非要找個落腳點,梳洗換裝一番。
看著煥發著往日光彩的母親,我心裏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一路上母親都在與我聊天,讓我以後好好對待雪兒,不可辜負了她,好好守住將軍府。
終於看到了遠處顯露出來的城牆,這算是到了,到了父親駐紮的地方。
我是第一次看見這種軍隊大規模駐紮,可沒有絲毫停留,直驅城門。
很快到了城門下,看守城門的攔住了我的去路。
“哎,往哪去啊!通關文書拿來!”士兵甲說到
出門著急,我那裏顧得上什麼通關文書,我拿出將軍府的身份牌出來給他。
“原來是葉將軍的家眷,冒犯了,放行~”
我看都沒看他一眼,駕車離去。
可就在這時,士兵甲說到:“葉老將軍怎麼有兩個兒子嗎?不是就隻有咱們白虎將軍一個兒子嗎?”
我心想壞了,可不能讓母親聽見這話。
我挺穩馬車,掀開簾子……
母親斜靠在軟枕之上,臉色蒼白如紙,嘴角胸前還掛著烏黑的血跡。
我腳下一軟,跪在馬車裏。
輕生呼喚到:“母親……母親……您應孩兒一聲啊~我們到了……母親……”
可回複我的隻有安靜,我伸出手探探鼻息,脈搏,最後我癱坐在車裏。
母親……她還是沒完成心願……。
盼郎,念郎,郎不見。
我擦掉母親嘴角的血跡,放平母親的身子,蓋上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