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法國幹什麼？”孫澤成挑起眉毛。
“拍節目。”孫亦說著，似乎想起了當時在巴黎遇到她的時候的情景。
……
回別墅之後，孫澤成立即拿到了蘇離的具體資料。
微眯著雙眼，孫澤成神色有些黯淡，果然如他所料，她真的就是高鈺的女兒，也就是他的……
孫澤成把檔案放在一旁，轉動著椅子，對著窗外，陷入沉思。
晚上，林遇來接蘇離的時候，蘇離說起想去超市，兩人便開車去了超市。
“你怎麼光買這些？”
林遇推著購物車，走在蘇離身邊，看著她似乎帶有目的性地把一些橘子花生玉米等食物放入購物車裏。
“怎麼了？”蘇離一心在挑選食物，沒怎麼聽清楚林遇在說什麼。
“你買的食物都增強記憶力。”
林遇簡明扼要，雖說蘇離一向買的食材都很健康，但這次食物的目的太統一。
“我外婆患了阿爾茲海默症。”
“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林遇握住蘇離的肩膀，想起昨天上午打電話的時候，她說外婆生病的事情。
見蘇離沉默，林遇以為是他語氣太重了，瞬間輕柔了一些，說：“都是我不好，昨天就隻顧著自己的事情，都沒問外婆的情況到底如何。”
蘇離搖搖頭，示意不是他的錯，隻是看到林遇有些激烈的反應，突然又被提醒了這是一個並不致死卻讓人異常受折磨的病症。
本來強迫自己要冷靜要平靜，這一瞬間卻又發現自己的假裝就是徒勞，她心裏，是真的有些慌亂。
雖然已經去了江濘市最好的醫院，尋得了一些能夠抵抗記憶力衰退的藥物，這兩天也一直在翻閱醫書。
但是現在所能得到的結果都隻是抑製病症的發作，卻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外婆的病痛。
明明知道人這一輩子總有一死，卻不想要自己最重要的親人提前離開這個人世，離開自己。
蘇離有些無助。
而這個情緒，因為林遇的關心又被引了出來。
“我會去找最好的醫師，現在的科技技術進步得很快，一定有更好的進展。”
林遇仍舊握著她的肩膀，一字一句堅定地說。
兩人略有些低沉地再選購了一些食物，結賬之後出了超市。
“其實外婆這是個心病。”
蘇離的情緒平穩了些，朝著有些寒意的空氣呼出一口氣，說。
“怎麼說？”
“其實我有一個舅舅。”蘇離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個舅舅，卻聽自己的母親提起，也在母親的敘述下聽到了當年的一個故事。
林遇沒有說話，提著超市裏買的東西，放到車的後備箱，倚在車旁，聽她說。
蘇離也沒上車，靠著車繼續說。
“但是這個舅舅被我外婆趕出了家門。我媽其實在我之前生了一個哥哥，不過哥哥在兩歲的那年，舅舅載他出去玩，在路過一座橋的時候出了車禍，車從橋上跌落水中。舅舅用消防栓打破車窗逃了出去，卻於此同時，大片的水湧進車裏，淹沒了哥哥。舅舅去救他，卻在抱起他的時候發現已經窒息死亡了。”
蘇離說起這個故事的時候並沒有特別大的感情起伏，畢竟她沒有親身經曆過這起事故，而且也隻是聽她媽說起而已。
不過，“偶爾的時候，會想起自己曾經有個哥哥，要是和我一起長大，想必是為我擋風遮雨的人啊。”會遺憾，蘇離分辨出了那種感情。
林遇把她摟入懷中，輕聲嗬護，“有我，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