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沒好氣地道,“反正我幾乎都翻一遍了,你想再找一次就找吧,要是我找不到反而讓你找到,那隻能說我沒那氣運。”
雖然看著脾氣不太好,但還算大度,說完他就直接走人了。
我第一時間跑到做了記號的地方,一看,那裏根本沒有我做的記號,難道真是不同的地方?我又查看了下蠟燭,發現不僅之前那兩根蠟燭沒了,還又沒了三根,隻剩下我手中的一根蠟燭。
我馬上退出去再進來,先看手中的蠟燭燃燒的程度,再去數袋子中的蠟燭,發現自己袋子裏所有的蠟燭基本都回來了,隻少了一根,我再一次跑到刻記號的地方,這一次,我總算看到了我曾經刻下的記號了。
所以說,我一直進來的都是同一個主殿,隻是不同的時間段而已。
可是,這種方法,我想得到,我之前遇到的柴月,她都經曆了五次了,就沒想過跟我一樣做了記號?
可她卻沒有說。
但這是個人賽,她有所保留也是應該的。
我回到大殿中,仰頭看著那尊佛像。
“班瀾?”苗半仙這時候進來了,他看著我的目光倒沒有太過意外,想來是知道了當前的情況。
我腦中忽然閃現了一件事,顧不上打招呼,一開口就是:“你身上還有多少蠟燭?”
每次進主殿時蠟燭的數目都不一樣,苗半仙檢查了下袋子才道:“隻剩下一根了。”
一共六根蠟燭,我還有五根蠟燭。
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就是蠟燭對應的時間,它若是代表我的時間,顯然是對不上的,要是代表對方的時間,我還記得我遇到柴月時,她已經進主殿五次了,蠟燭應該燃燒得比後來的平安更多才對,可我偏偏蠟燭隻燃燒了一點。
最早碰到廖俊明時,我隻注意自己手中燒了很大一截的蠟燭,沒注意到袋子裏的,遇到平安時,我袋子裏少了兩根蠟燭,遇到賈勇真時,我隻剩下一根蠟燭,現在,跟苗半仙我有五根蠟燭。
這麼算來,我的蠟燭是對方所用時間剩下的蠟燭的相反數。
比如柴月,她轉了很多次數了,她蠟燭應該隻剩下一點,所以我的蠟燭就剩下很多,跟她正好能組成六根。
又比如苗半仙,他應該也花了不少時間,他現在的蠟燭還能剩下一根,所有我有五根,由此可見,其他人的蠟燭剩餘根數的算法,和我又不相同,但無論怎麼樣,大家相對的蠟燭數目,都是兩兩組成原來的六根。
我懷疑,柴月之所以能告知我那麼多事情,卻又沒做記號來確認是否同一地方的原因,是因為她不隻是她告訴我的隻轉了五次,她很可能五次之後又五次了,來來回回地,所以,她才會說出,不找出秘密所在,大家可能會永遠困在這裏的話。
讓苗半仙將他僅剩的一根蠟燭交給我,畢竟是從初賽就一起混過來的,所以很信任地將蠟燭遞給了我,大致也是因為,就算沒了蠟燭頂多眼力受限,他們這些修者,多的是明目,或者能照明的東西,要是換成水和食物,那估計就要多考慮考慮了。
將他的一根蠟燭和我的五根蠟燭合在一起,再一根一根地固定在地上的某個位置,形成一根陣,這是死人教過我的,得出最佳時辰的輔助陣法,六根蠟燭,一根代表著兩個時辰,同時我也發現,佛像的手勢每每不同,都指向了十二時辰中相隔的六個時辰之一。
也就是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中的子、寅、辰、午、申、戌六個方位,蠟燭擺放的位置也與之對應。
我取出一張符紙,我現在對靈力的使用還不太行,隻能接住符籙的力量。
捏住符紙結出手印,末了,朝符紙吹出一口氣,將符紙飛擲到陣中,符紙燃燒起來,仿佛鎮中冒出一簇火焰,過了一會,火焰朝著某一個方向延伸,最後形成時針一樣的光線,指向了某個方位。
是子時!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到淩晨一點之間,火焰指的方向,好巧不巧就是那佛像。
隨後,火焰滅了,但蠟燭上的火還在,所以主殿還亮著。
想了想,我直接爬上了佛台上。
“你做什麼?”苗半仙在台下問道,在我身下護著提防我掉下去,“佛像上大家肯定都找過的,什麼都沒有。”
“這我知道。”所以我不是上來找東西的。
我站在佛像旁,大概我是鬼身,所以對這佛像有莫名的敬畏,我雙手合十恭敬地朝它一拜,才大著膽子爬到佛像身上。
佛像很高很大,我站在他盤著的腿上,手才堪堪夠到佛像的手,握住它的手指,用了好大的勁才將手指向下的手掰動,如我所料,這手腕是有機關,可以轉動的。
我一點點將其轉到手指向上的方位,也就是剛剛法陣裏火焰所指的方向一樣。
然後就地震了……不,是我所在的佛像震動,一點點地往下沉,我趕忙跳到佛台上,看著佛像一點點地沉下去,等震動停止時,佛像所在的地方已經空了,我探頭一看,佛像還在,隻是隻能看到一個頭頂,看樣子底下也就一個小方格,可以用來放佛像的,沒有出現其他的暗室之類的。
正疑惑間,我聽到“咿咿呀呀”的聲響,抬頭一看,原本佛像身後的牆出現了一道門,那門還打開了。
苗半仙也跳到佛台上來,將我拉起,我倆對視一眼,忽而一笑,一起朝那門走去。
那門之外,竟是一個全新的庭院,院門,裏頭的殿門,都點了燈籠,哪怕我們此時都沒有了蠟燭,卻比之前還要看得分明。
“總算走出那迷障了。”苗半仙很誇張地呼一口氣,還抹了把不存在的汗,“在困下去,其他都還好,心性不堅定者,分分鍾得瘋。”
我瞥他:“看你還沒瘋,是在變相的誇自己心誌堅定嗎?”
他嘿嘿地笑著,我懶得理他,不過:“能出來是好,我們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