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屍骨山(2)(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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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xs 我屏住呼吸,那顆頭骨也靜靜地待在那,正待我想喘口氣挪動我的腳離頭骨遠一點時,腦後對著我的頭骨突然轉了一麵,隻剩下骨頭的上下顎大大張開,對著我的小腿就要咬下去——

“啊!”我本能地把腳収回來,那個頭骨竟然還能自己挪動著追著我的腿不放,我叫著一腳將它踹開,再慌裏慌張的手腳並用地往前爬。

周圍都是樹,沒有規則的分布著,我隨便逮著個方向就爬的結果就是,我差點撞上一具吊著的骷髏。

眼睛稍稍往上看,能看到在我眼前晃的雙腳骨,又白又長的骨趾頭就對著我。

我慢慢地仰起頭,就見這具骷髏,緩慢地舉起兩隻手骨握住纏繞在它脖頸上的藤蔓,一用力,頭骨就從藤蔓裏鑽出來,再放開手,落在了我跟前。

扭動脖子一樣,頭骨左右轉動兩下,然後“哢哢”地低下頭來,兩個黑洞的眼睛直盯著我。

胸口微微起伏,我跟骷髏大眼瞪小眼,頭仰得頭酸了,不受控製地晃了一下,然而這,就像是給了對方某種訊號,一直盯著我不動的它忽然張開枯瘦的白爪,朝我抓來,那尖尖的指頭,似要穿破我的皮膚,紮進我的肉裏。

我驚慌地瞪大眼睛,狼狽地往地上一滾,再回頭時,看到那白白的手爪,果然深深地紮進了我剛呆的地方的土地裏!

眼看著它將爪子一點點從土裏拔出來,我再次手腳並用地想要爬走,然而,這具骷髏隻是一個開始。

當我覺得不對,環顧一看,所有吊著的骷髏全都從或繩索或藤蔓上下來了。

有扯掉藤蔓的,有像剛才那樣自己撐下來的,也有直接扭掉自己脖子頭和身子分開的,而他們掉下來後都隻有一個目標,就是或走或爬地朝我逼近。

我撞到一個樹幹,撐著艱難地站起來,恐慌地看著密密麻麻數不清的白骨朝我靠近。

第一個爪子揮過來,我側身要躲,腳下一疼,不知何時靠近的頭骨咬在了我小腿上,我以為最近我的痛感被消減了,被砸出門都沒事,如今被咬一口,一種鑽心的疼痛傳自腦部。

我蹬著腳想把頭骨甩開,卻一陣無力感傳來,頭骨好像在吸我的血,我感到我身上的能量,都從被咬住的地方流出去。

“啊!”在我和腳上頭骨糾纏時,手臂上也被咬上了,緊接著是肩膀,腰側,大腿……

掙紮中我倒在地上,數不盡地骷髏將我淹沒,我從恐慌到昏昏沉沉,無力地眨著眼睛,看著逐漸被骷髏掩蓋的天空……我會不會再也……看不到了……

“砰砰砰……”

奇怪的拍打聲傳進耳朵裏,我迷迷糊糊地感受到壓在我身上的骷髏在逐漸減少,慢慢地,一個女人闖進我眼裏,她戴著墨鏡,拿著一把類似於鎮尺的東西,打在骷髏上,骷髏被打中的地方,都會有散出一點黑氣,對它們的行動也會造成影響。

暫時把圍攏的骷髏驅趕開後,她俯下身來將我從地上扶起,讓我的手臂搭在她肩上,撐著我跑。

我清醒又不清醒地被她帶著跑出好遠,終於停下時,回到了那片像沼澤的草地,就是我曾摔下去的那個小坡。

我軟倒在地上,正好看到天空,在隱隱的霧氣下,夜色中的那皎潔的月亮,似乎泛著紅光。

張曉芳和我一起坐倒在草地上,她自己也是跑得氣喘籲籲,雙手撐在身後,問我有沒有怎麼樣。

我艱難地移動著手臂,終於碰到掛在腰上的腰包,拉開一點拉鏈,從裏麵拿出玉瓶,拔了半天才將瓶塞拔出,再艱難地移到嘴邊,喝了一口。

以往不舒服喝一口就能緩解,力氣也會回來,但這次喝了之後,雖然有感受到暖流,卻微弱得幾乎沒有,我不得不再喝上幾口,僅剩不多的三分之一瓶,全被我喝了,我才好受一點。

“你在喝什麼?”張曉芳很好奇,將玉瓶從我手中拿走,我力氣還沒恢複,沒能阻止。

她將瓶口放在鼻子底下,仔細嗅了嗅,然後麵色變得嚴肅:“你、你怎麼會喝這個?誰給你的?”

我困惑地轉頭看她:“死人給的,怎麼了,這是什麼?”

“死人?你是說老大?”

見我點頭後,她哈哈一笑:“死人好,這名字好,哈哈哈……”笑聲虛下來,她尷尬地摸摸鼻子,再將玉瓶塞回我手裏,“老大做的都是對的,你要好好喝。”

又驚現一隻腦殘粉!

“……喝完了。”我打量著她,再垂下眼簾,試探地問,“你能給我新的嗎?”

“這我可弄不了,其中一味原料隻有老大有。”她拍拍手,站起來,“你好點沒有,我們該走了。”

這是不打算告訴我了。

我本就沒指望真能問出什麼,便撐著站起來,她繼續扶著我,往坡上走,我問道:“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裏頭的陰氣比我想象中的重,那些掛在樹上的骷髏,都是被活祭的人,很可能是被活活勒死掛在樹上,自然風幹成骷髏,每一具都具有極強的怨氣,是這個陣形成的基礎,供養著這個陣,同時,陣也回饋給他們,讓它們每一具都具有一定的靈識,它們再反過來守護這個陣。”

一環扣一環。

“你說,陣?”

“對,整座屍骨山都是一個陣,九煞天陰陣中的其中一種,隻要有它在,周邊的魂都會被吸到這裏來,成為它的養料,培育著陣眼中的主人,這些骷髏就是最外圍的奴仆。”

“聽起來,好可怕。”

“當然可怕,我之前說的死上百人就是個笑話,這座山,就是由屍骨堆砌起來的,萬千屍骨,血流成海,無數冤魂怨氣,這是個極凶之地。”

說到這,她麵色很難看,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努力壓抑的恐懼:“這座山外圍有迷障,我們在外頭看不清,都不知道這座山的真麵目,我就說,以班家的能力,請來的高人,怎麼可能都是騙子,全都死在這裏麵,沒有一人出去,現在想想,我們都太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