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血同時間一起在慢慢的流失,潔白的婚紗被染得殷紅,如同一朵刺眼的紅色花朵,耳中依稀聽到了那個早已被自己遺忘的聲音:
“到時我一定要在你的胸口戴上一朵大大的紅花娶你過門……”
美國氣象學家愛德華·羅倫茲(EdardN。Lrenz)196年在一篇提交紐約科學院的論文中提到“如果一隻海鷗扇動翅膀,那將足以永遠改變氣的變化。”在後來的演講中他將海鷗換成了更有詩意的蝴蝶:“一隻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以在兩周以後引起美國得克薩斯州的一場龍卷風。”其原因就是蝴蝶扇動翅膀的運動,導致其身邊的空氣係統發生變化,並產生微弱的氣流,而微弱的氣流的產生又會引起四周空氣或其他係統產生相應的變化,由此引起一個連鎖反應,最終導致其他係統的極大變化。這也充分明事物發展的結果,對初始條件具有極為敏感的依賴性,初始條件的極偏差,將會引起結果的極大差異。
早春新雨,晨霧還沒有散去,太陽遲遲沒有爬上山頭,像是怕打破這山間的寧靜,但這山間卻從來都沒有平靜過,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至於以後,又有誰知道呢!
車在山間蜿蜒的山道上疾駛,越向山上走霧也越濃,蕭寒降低車速,打開前後霧燈和危險報警燈。電台裏播放著瑪雅人世界末日的預言,冷竣的麵龐嘴角微微向上一翹,一抹冷笑乍現即逝,這世界上總有那麼一撮人,沒事總是要去找一些連自己都服不了的理由,製造一些連他們自己都不相信的所謂預言,來刷存在感。新千年的時候就是如此,結果如何?太陽照常升起,地球照樣轉動,世界仍是一片光明。十年之後又來什麼01世界末日,這世界上每那麼多的事情要做,那些人成造謠就不能找個正經事情做做嗎?蕭寒在心中忿忿的罵道。車窗外警車、救護車、消防車各種引擎聲、警笛聲混作一團,在山間回響,其中也包括蕭寒的車。現場早已拉上了一圈警戒線,一下車一股濃烈的死亡氣息撲麵而來。從警數年,蕭寒對這種氣息再敏感不過,霧氣中紛紛揚揚的飄著許多薄如蟬翼碎片,和著那股子死亡氣息讓人窒息。
局裏年輕的實習生老遠見了蕭寒便迎了上來,向他簡單的彙報眼前這場事故。市局重案組最年輕、冷酷、帥氣的警官蕭寒誰會不認識,更要命的是他的工作成績與他的顏質成正比。
“這是什麼?”蕭寒伸出修長的手指夾住一片想飛進他鼻孔的碎片問。
“裏麵更多……”實習生停止了彙報,也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警戒線內,眼中閃過的一絲恐懼沒能逃過蕭寒的雙眼。顯然這種恐懼不是一個警察該有的,蕭寒又明顯的感覺到那並不是來自於對事故本身的恐懼,雖然隻是一個實習生,但不可能連這點麵對事故的膽量和定力都沒有。對於他的這個回答蕭寒也是極度的不滿。
“警官心腳下!”眼見蕭寒冷竣的眉峰已然皺起,實習生忙一邊上前伸手挑起警戒線一邊回頭提醒。眼前這個人的“冷”是業界內早已出了名的。他可招惹不起。
提醒的聲音和腳底的碎裂之聲一起傳入耳中,先前隻顧著看事故的現場以及空中飄飛的碎片,此時低頭間才發現警戒線以內的柏油路麵上跌落著一層碩大的黑色蝴蝶,有的已經死去,有的還在地上爬行,更有許多隻有一隻翅膀,蕭寒此時才明白那空中飄散的碎片就是這些蝴蝶的翅膀碎片。
道路內側的山體上,現場目測有近十米的劇烈摩擦痕跡,在前方的一個急拐彎處消失,彎道處路邊有明顯的墜落痕跡,那痕跡順著路邊的懸崖一直延伸到崖底的一片竹林,目測與腳下路麵有十來層樓的落差,一輛紅色6車頭向下斜紮進竹林中,將那山竹壓倒一大片,霧氣靄靄中車的受損情況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