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要是沒成家,那是誰把屋子拾掇這麼幹淨的?難道是他老娘?”
        這會兒我隻覺得腦仁生疼,捏著眉心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八仙抬棺,紙人送葬;
        上吊的老太太;
        被鎖在偏房的瘋子女孩兒;
        居然還憑空又冒出來一個劉瞎子……
        我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小小的一個山村,為什麼會生這麼多詭異的事。
        “那個女孩兒也是被拐賣的。”司馬楠忽然說了一句。
        我一愣,和瞎子等人一起看向她。
        司馬楠說:“我能肯定,那女孩兒是被拐來的。”
        “被拐來的……村民買女人,不都是做老婆的嗎?怎麼會把人鎖起來,還折騰成那樣?”瞎子不解的問。
        “老婆?”司馬楠慘然一笑,“他們要的不是老婆,是用來泄的工具,是生孩子的機器。誰要是想跑,抓住就是打,跑的次數多了,幹脆就鎖起來。等男人有需要再放開,哪怕是……哪怕是打暈了、打傻了……他們隻要達到目的就行。”
        “艸他媽的!”
        瞎子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村裏的其他人呢?都沒人性?不管嗎?”
        “他們認為買女人、買小孩兒是天經地義的事,他們也知道拐賣人口犯法,但不認為自己買人犯法。”
        郭森點了根煙,狠狠吸了一口,“他們不但不會管,還會幫著把想逃走的女人抓回來。”
        他指了指司馬楠,不避諱的說道:
        “七年前我跟著線索查到這兒,我帶了四個人來,我們五個差點被村民活活打死!最後是我一個人後半夜溜進村子,拿槍頂著把那戶人家的人一個個綁了,才偷著把她帶出去。”
        “那他媽全村人就都該死!”瞎子一拳砸在牆上。
        司馬楠和郭森隻是寥寥幾句,我卻也聽得心火直往上頂。
        不過我還是強壓下怒火,沉聲對瞎子說:
        “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沉下心,好好理一理。”
        “理什麼啊?不管了!後半夜直接去村長家,一人一槍,把那些王八揍的全崩了,救那孩子走,管他村裏人死不死,反正都他媽該死。”
        見瞎子壓不住火,我想了想,問:
        “你覺得我們能走得出去嗎?”
        瞎子也不是一味衝動的人,眼珠轉了轉,抬眼看向我:
        “包青山那個畜生養的是怎麼出去的?”
        我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
        “這裏的邪乎事還少嗎?我隻是提醒你,衝動解決不了問題。”
        “艸,我現你是比先前穩多了,不愧是‘屬鬼’的。”
        瞎子嘟囔了一句,點了根煙,吸了一口,問我:
        “你先說說,除了看見一個和我一樣的家夥,你還看見什麼了?”
        我說:“老太太先前從屋裏出去,你們都看見了,後來我又看見她的魂兒出來,所以才知道不對勁;還有,看到送葬隊之前,我看到一個光著身子,隻穿了一條褲衩的高個兒男人。我跟著包青山去了麻杆老二家,那個男人,應該就是死了的麻杆老二……”
        話沒說完,司馬楠身子突然搖晃了兩下,重重的癱倒在椅子裏。
        郭森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了遞給她,走到我麵前低聲說:
        “麻杆老二,就是當初買她的那戶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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