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覺得有人在暗中跟蹤他,窺視著他的生活,這種感覺是從他高二下學期開始的。

而他一直沒有發現那個跟蹤他的人,而他也安安全全的經曆著該經曆的喜怒哀樂活到了二十來歲。這也許隻是他神經過敏罷了。

今他收到了消息,這消息對於他來猶如晴霹靂。

渾渾噩噩,簡簡單單的一個詞就概括了他接到消息後的生活狀態。

他甚至都不知道他自己這一到底在幹嘛。

而他,和她分手後依舊一事無成,不得不靠著父母每月過寄的生活費賴以生存,並尋找著工作機會。

這次他因為不顧他最要好朋友的勸阻堅持要投資一個微企業,將他積蓄的所有錢打了水漂。

他看看昏暗的,覺得整個世界灰暗得令人壓抑得喘不過氣,他又看看一旁的橋欄,江水滔滔,一刻不歇。

今他不光知道了投資企業倒閉的事,他也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現在負債累累。

可今同樣是他和她分手後的第一年。

他本來預想賺了錢,再將她找回。

可這次他真的輸掉了一切。輸掉了再次去找她的一切資本。

痛苦不知從何處來,但卻一湧而上,源源不斷。

畢竟誰又會在意一個自欺自艾,不會改變,每都生活得一塌糊塗的廢物。

可她不知道,她的出現便是和煦的春風,是他人生路上的第一束光。

她也記得那個平時不話,一直沉默的少年第一次尾隨他被她發現時的尷尬,光明正大對她表白後他的羞澀神情,以及那個願意每晚送她,執拗著非送她不可的堅持。可這一切隻能夠回憶了。

有時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真的很複雜,而過了期的情感再怎麼值得你去留戀,也隻能甩掉。

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她心裏留下點什麼沒,她也不知道他在自己心中曾是什麼地位。兩個人之間一直隔著一道牆。

不適合就是不適合。

初開的羞澀最終化為無盡頭的沉默。熱情亦如冬日才燒開的水,一點一點,最後揮霍完所有熱度,徒留冰涼。

他的胸口突然湧現出一股氣,一瞬間似乎要將他瘦削的身體高高撐起。

他想再和她通一次電話,哪怕幾秒也好。

他太想念她了,每一個難熬的深夜,他的耳邊總是回響起她曾經的低語,她的麵容浮現在腦海,曆曆在目。

他緩緩走向橋欄,在橋欄邊停下。

他用顫抖的雙手從懷中取出手機,顫巍巍的在聯係人中找到了她。

他的拇指一直停浮在手機屏幕上空,而屏幕上她的頭像是多麼的美麗動人,但卻令他的心宛如刀割,沉如重鐵。

良久,大拇指終於按下,他喘著粗氣,死死的將手機壓在耳邊。像一條抱著屬於自己食物的惡狗。

信號的那頭,回應他的隻是連續不斷的咚咚聲,紫蔓,你一定要接呀,他內心瘋狂祈禱。

終於,他的祈禱似乎得到了回應。電話那頭終於接了。

“子楓。”對麵開了口。

“紫蔓……我……”他再也壓抑不住,眼淚似乎要爆發了。

這時電話裏傳來一個男人詢問的聲音,“誰啊?”,這男人的聲音似把利劍一擊即中他內心深處。

他來不及聽電話那頭的解釋,急匆匆掛掉了電話。

他閉上雙眼,細細的感受清爽的風直扶過他身體感覺,他有種要飛起來的快感。

他要跳江,人世已無什麼值得留戀。

飛吧,就讓我最後一次,飛一下!他內心發出極力的呐喊,徹底歇斯底裏。

他翻身跨過橋欄,俯首看著流逝而去的江水。

飛吧!

他縱身一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噗通。”

江水刺骨,而他就是無力抵抗粒子撞擊的顆粒,隨著江水衝向遠方。

“Lser!”

不知是誰冷冷的嘲諷聲,而這便是他在這世上聽到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