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一場大雨在所難免。
可是,在烏龍鎮東北,約四、五裏路的城隍廟裏,善男信女們卻依然誠惶誠恐地在城隍爺麵前默默地祈告著什麼,人人口中振振有詞。這些香客,絕大多數是來自附近的黎民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整個城隍廟煞是熱鬧。
雷聲驚動了不少人。眼見空陰暗下來,已有不少人陸續離去。
然而,有兩個母女模樣的女子,卻在跺足歎氣,粉臉失色。為啥?原來,她們出門時走的匆忙,忘了帶上雨具。眼下,大雨在即,怎生回去?
“快下雨了,我們怎麼回去?娘!”這是那年輕女子的聲音。
這女子,看上去隻有十四、五歲光景,生得真活潑,爛漫無邪。通官的鼻梁,的嘴巴。長長的睫毛下,秋波流慧。烏黑的秀發,雪白的牙齒。還有那苗窕的身材,纖細的腰杆,穿著可體的素衣,看得出沒有刻意的裝扮。然而更顯楚楚動人,亮麗清秀。在這窮鄉僻壤,絕對是一苗獨秀,山中鳳凰。
而那中年女子雖老成穩重,眼見大雨即將傾盆而下,也免不了眼神無光,虛汗涔下。雖然心裏也是著急,但卻安慰女兒:“玉兒!別著急。雨,下一陣也就停了”。
“可是,眼看快黑了”。
話音剛落,大雨果然傾盆而下。大雨夾雜著雷聲,更有閃電來助陣。整個大地怪嚇饒。
望著廟外的大雨,那少女哭喪著臉:“這雨不知下到何時?”
“忍著性子等吧!總不會下到明”。
“關鍵是,快黑了”。那少女急的直跺腳。
該死的大雨,果然一下就是半,毫無間歇,一直下到黃昏。
此時此景,急是沒有用的。
這時,雨越來越了。那些事先備有雨具的善男信女們,一個個走出城隍廟,在泥泥漿漿的土路上奔走——盡管濺得滿身泥汙。
望著離去的人們,那母女更加著急,聽著少女嬌聲道:“娘!我們沒帶雨具,如何是好?”
那中年女子尚未答腔,隻見前麵來了一頂花轎。母女眼前一亮,不約而同地歡呼起來。中年女子:“我們雇那頂花轎回去”。正是:冬寒冷難暖身,雪中有人送炭來。
花轎尚未來到廟前,那中年女子直嚷著:“過來,過來!我們雇你的花轎回去”。就近一看,花轎邊還跟著兩個壯漢。
花轎停在她們麵前,那兩個壯漢卻不失時機地打量著眼前這兩個女子,尤其特別貪戀地望著這位如花似玉的美豔少女,臉上浮現出驚喜的神色,口中不禁叫出聲來:“妙,妙極了!”
那個穿著黑布掛的大漢上前問那中年女子:“你們上哪?”中年女子答腔道:“我們忘了帶雨具出門,想雇你們的轎子回家,方便麼?”
“方便,當然方便。可是……”話的漢子臉露難色。
“可是什麼?”中年女子急切地問。
“這頂轎隻能坐一個人,可你們卻有兩個人。”一個轎夫。
另一個穿著灰衣的壯漢搶過話頭,:“沒關係,擠一擠。來!這位姐先上轎。”著,向轎夫遞個眼色,轎夫自然會意。
中年女子扶著女兒上了轎,尚未坐穩,轎夫抬起轎子卻頭也不回地往另外的路飛奔而去。兩個壯漢也跟在後麵,不離箭步。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可將那中年女子嚇楞了。等到她回過神來,知道是什麼回事時,愛女已不知去向。急羞之下,她放聲嚎叫起來:“還我的女兒,還我的女兒!這究竟是什麼世道呀!”
可是,人們都已離去了,城隍廟裏隻剩下她一個人,有誰能聽到她的呼喊哩——隻有城隍爺能聽到,但他真能顯靈救難嗎?此時此刻,正所謂:叫不應,喊地地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