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離腳麵疼痛行如針紮,幸遇進城商販識得,搭了馬車方才回到城主府。
一瘸一拐的邁進府院大門,荊離便向內喝叫一聲,“眼兒,你給我出來,眼兒”,邊走邊咒罵著“不得好死的臭和尚,就算把蕩幽城翻個底朝我也要把你揪出來!”
剛行過幾步那名叫眼兒的隨從便迎麵跑來,似是原本就候在門口一般,“少爺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這腿是怎了?”
“我剛進門口,你我什麼時候回來的?”荊離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今你為什麼不與我一同出去,你等回頭再與你算賬!”
看著少爺眉宇間滿是怒氣的指責,眼兒好不委屈“少爺這是怎了?是你不叫我跟隨,怎又成了我的不是?”
“莫要這些,你去郭三酒坊給我尋一個黑衣大和尚,多帶幾個功夫好的,拿上刀,拿上繩索。”荊離扶著眼兒的肩膀,心中怒火重燃,緊緊的咬著牙關,“你們把他打暈偷偷的運到城外再來通稟,我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塊!”
“和尚?近來不曾聽有和尚進城,少爺這腿可是被他弄傷?”
“不會錯,他那大腦瓜蛋子上還有戒點香疤,你快點去,尋不到人我就把你大卸八塊!”
“好,我這就去尋,少爺回房歇息,等著我勝利的消息!”
眼兒右手握拳在胸前沉了一下轉身便走,荊離卻又覺出不適,朝著喊到“不管那和尚什麼,你都不要信,我與他廝打了十幾回合才將他打跑,你們也要心,切記先堵住他的嘴巴,他可會咬人!”
“好嘞少爺,我辦事你放心!”
這眼兒機靈乖巧,與荊離同齡,很得府上主子們的歡心,其實他本名叫肖硯,荊離叫著拗嘴便“賜”了個諧音諢號,當然這名字隻有荊離可以喚叫,畢竟在荊府肖硯可算是二管家,平日裏荊離總愛將他帶在身邊,此次元大姐外出采菊的消息也是他打探得來。
肖硯離去,荊離並未回到臥房,而是被下人扶著來在了書房,當然他絕非是急於鑽研學問,而是牢記元子今的借書相求。
荊離祖上是金川國開國元勳,因功績卓著敕封蕩悠城主世襲罔替,荊家曆代尚武輕文,以武力角逐繼任,一旦出了文韜大於武略之子孫必被視作“家門不幸”,但隨著時代變遷,荊家也不得不顧及顏麵,對外做出文武雙修的表象,書房藏書的確眾多,但也雜亂無序,有當世極佳的詩詞歌賦,也有違禁的色情圖譜。
“這麼多的書我怎麼知道哪一個是孤本。”胡亂的翻找許久但依舊毫無所獲“《論語》、《楚辭》、《姑娘放開我》、《伯樂養馬閹割術》、《****》……這都什麼東西?”
正牢騷著,突然聞得房頂“哐啷”一聲,隨後伴著碎瓦響動,一個人影跌落書房門外,荊離慢慢挪出房間,隻見一個黑衣男子伏在地上哀叫連連,雖然背對著,可荊離認得那個腦袋,大叫一聲“禿驢,怎麼是你?”
那人一聽此言頓時停下哀嚎,趴在地上轉過頭顱臉上也現出差異之色,“施主有禮了,想不到你我如此有緣,這麼快便再次相遇,不過熟歸熟,你怎可出言不遜喚我禿驢!”
荊離顧不得他因何從而降,氣憤之時返回書房取下了牆上寶劍,拔劍出鞘再度返回,此時那和尚也已拍打著塵土站起身來,一見荊離手持利刃,立馬抬手在前“施主,切莫動怒,我剛飲了酒,腦子可不太好使,飛在上都能掉下來,若是再傷了你對大家都不太好!”
“飛在上?你分明就是私闖民宅,還我銀子,否則將你砍成碎片!”
“那銀子已被我吃了酒,還剩一兩,你若想要我給你便是,切莫傷了和氣!”
“此時才知示弱,晚了,留著你的和氣去生財吧,爺我現在便要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