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州城比巴陵城要更大些,但是卻沒巴陵那樣城高牆堅。這座城建成較巴陵城晚,但是不知是何緣故,城中居民甚多,不像巴陵縣,縣裏百姓若非行商,便是非有要緊事不去巴陵。
廬州城外牆長八裏,內城牆長六裏。不同與巴陵那種軍事設計,這廬州的內牆以前本是外牆,隻是後來擴城,這才變成了內牆。
外城多為平民居住,而內城則是官衙、商業所在地,以及較為富裕地人家所居住。
本計劃在這廬州多待幾,可是事與願違,沈林甫在賀府實在是不習慣,每那個賀名胡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就在他麵前給他添堵。
遂決定明便要告別祖父,啟程回巴陵。
獨自走在廬州城中,沈林甫有些百無聊賴,穿梭在熙熙攘攘地人群中,看見前麵有個賣糖葫蘆的,走了上去。
“郎君,可是要來一串,我這糖葫蘆,又甜又脆,隻要二文錢。”
“來一串吧!”
繼續往前走,實在是沒多大意思,便轉身回賀府。沒走多久,突然頭上一痛,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再一次醒來,卻發現自己自己手腳被綁住,眼前是在一間木屋子內,周圍有些冰冰涼涼地。隻是頭上的疼痛仍在,被人綁架了?
扯了嗓子嚎了一下,也沒有一點回聲。
掙紮了好久,隻見捆綁的繩索也不見鬆開半分,難道這次又要栽跟頭了?
而在木屋外不遠處的一條溪流旁邊,一個衣著破爛地邋遢漢子,正在磨刀石上磨刀霍霍,時不時地從旁邊的溪流裏捧出一把子水,撒向刀上。
而在漢子的身邊的草地上,躺著一個人,一個邋遢少年。因為臉太髒,若是叫人看見了,怕是要嚇到。
這是一對父子,蔣大鍾和蔣郎。乃是廬州城出了名的凶徒,手上沾了好幾條人命。廬州縣衙多次緝捕,也未能抓住。而今受人重金所托,取沈林甫性命。磨刀,是因為為了待會兒那所托之人來取人頭,割頭時更利落些。
聽到木屋裏那人不停地叫喚,蔣郎聽不下去,站了起來,吐掉嘴裏含著的狗尾巴草,就往木屋裏走了進去。
到木屋門口時,抄起一根棍子,就進了去。
沈林甫見到有人進來,“你到底是誰?為何綁我?”
“哈哈哈,我是誰?你死之後去問閻王爺吧。倒是你的聒噪擾了老子的清夢,現在給你鬆鬆筋骨。”
輪起棍子就往沈林甫身上招呼,沈林甫哪裏受得了。不顧劇痛,道:“你想要什麼?若是銀子,我給可以給你。”
“銀子,誰要你的狗屁銀子,爺爺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從來就是隻拿一道。”
完之後就不願意再廢話,往沈林甫身上使勁地打去,隻打到手發軟。而沈林甫已經是痛的實在是無法忍受,又不能擺脫,偏偏眼前這混蛋又油鹽不進。難道自己就要殞命於此?這大宋自己還沒救呢,老爺你真是喜歡開玩笑,送我來又不好好待我,偏我如此玩弄我?
那少年也打的累了,見沈林甫已經沒力氣叫喚了,走過去還是往沈林甫腿上又倫了幾下,而沈林甫從剛才的站著,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是掛在那柱子上麵。
“行了,萬大官人差不多要來了,先拖將出來,洗洗脖子,免得待會兒髒了老子的刀。”外麵傳來那蔣大鍾的聲音,充滿戲謔而狂妄,此時他還在試著磨了近一個時辰的厚背大樸刀刀鋒。心裏甚是滿意,感覺彈指可破。
那蔣郎聽到老子在外麵使喚,心裏很是奇怪,找自己父子倆做這莊生意的那人分明不是萬大官人啊。
從腰裏拔出匕首過去割開沈林甫的繩子。而沈林甫在繩子解開後,應勢倒在了地上。蔣郎看著自己的調教如此順利,不禁哈哈地笑了兩聲。諸如以前,有的人甚至是被自己活活打死。
伸出手要去拉著沈林甫的腳往外拖,卻發現有些沉,拖不動。正將匕首插回腰裏,彎腰要去撿繩子,卻被地上的人猛然拽死頭發,拉向地麵。條件反應般地就要去拔匕首,卻發現沒摸著,反而胸前一痛。
便要發出聲來求救,又是一刀插進了自己的身體。外麵的蔣大鍾聽到聲音,反應過來,兒子出了意外。嚇得連忙提著樸刀就往木屋衝了過去,走到門口被看到的一幕驚呆了。
那先前被綁著的鳥廝正用匕首持在兒子脖子上,而兒子的胸前兩個窟窿正在不停地向外冒血。繞是專幹害人性命地勾當,這漢子也忍不住紅了眼睛。
“放了他,”盡管已經料定兒子活不成了,但還是在心裏把自己這種想法給掐掉。“我放你走,若是耽擱了我兒子的救治,老子讓你生不如死,必活剮了你!”
就怕我放了你兒子,還是要被你活剮啊。沈林甫之所以挾持這少年,純屬下意識地反應。見這少年還未死去,就挾持了起來,權且當作人肉盾牌。
“你讓開,我出去了,自然放開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