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無憂穀(18)(2 / 3)

這次他主動請纓,看樣子是有些想法的。

進審訊室前,吳端拍了拍閆思弦的肩膀,“你大膽上吧,我給你兜著。”

閆思弦苦笑一下,怎麼搞得好像他要去闖禍似的?

眼看已經進了審訊室,他便壓下了調侃的話。

淩晨12:10。

武安的精神倒還好,在這種地方,可不容易入睡。

但閆思弦還是故意道:“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

“這麼晚,是有急事吧?”

看不出武安是出於配合破案而關心案情進展,還是擔心犯罪行為敗露。

“是挺著急。”閆思弦率先亮出了從顧寒開那兒拿到的獎杯,“這東西你應該認識吧?”

隻看了一眼獎杯上的字,武安便點頭道:“我去定製的獎杯。”

“說說具體情況吧。”

“那年顧寒開奧數沒考好,蔣老師為了安慰他,給他一個人專門出了一張奧數卷子。

顧寒開也確實爭氣,卷子我看了,難度比著當年的奧數考試題隻多不少,可顧寒開考出的分數,可比當年市裏的第一名還要高。

蔣老師就要給他發一個獎杯,幫他豎起自信來。要有儀式感,讓孩子知道自己被關注,被愛著……這是蔣老師的意思,我當然雙手讚成,就主動幫他去定獎杯。

這……有什麼問題嗎?”

“這隻獎杯,就是砸死蔣老師的凶器。”閆思弦道。

“啊?!”武安一臉的不可置信,“這……不會吧?”

“倒奇怪了。”閆思弦道:“你去蔣老師的家是在王夢之前,王夢看到了這隻獎杯,並且明確記得,獎杯就在蔣老師身旁,你卻完全沒注意到。”

此話一出,懷疑和針對武安的意味就十分明顯了。之前友好的談話氛圍開始凝重。

“不是……”武安強調道:“那是個死人啊,警官,我麵前有個死人,你不能要求我還去關注死人邊上有什麼吧?我說了,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

“可你也說了,你注意到死人頭上有兩處凹陷傷,甚至推測出蔣老師是被人擊打頭部砸死的。

連這個你都注意到了,卻沒看到屍體旁邊的獎杯?”

“警官,你不能因為我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就找我麻煩啊,早知道這樣我倒不說了。

那個……哎!那是我回家才琢磨明白的,蔣老師頭上的傷,我可以說是過目不忘吧。而且,就因為這個,我還做了好久的思想鬥爭,究竟要不要報警……報,我倆的關係就藏不住,不報,他就這麼白死了?

反正這事兒我反反複複想了好多遍,挺折磨人的,獎杯我是真沒注意。”

“好吧,你是什麼時候把獎杯交給蔣老師的?”

“具體日子我可記不得了。”武安為難道。

“那我給你個範圍,蔣老師是在7月13日遇害的,你定製獎杯的店麵,老板向我們提供了賬本,賬本上顯示,你在7月2號定了獎杯,交了定金,7月10號去取走了獎杯,並交齊了餘下的錢。”

“10號……10號得話……到13號……13號小飯桌不是輪我做飯,前一天,12號,是我,然後,隔一天……10號也是我……應該是12號,我12號把獎杯拿給蔣老師的。”

“那就更奇怪了,”閆思弦道:“獎杯的問題,我們第一次詢問,並未提到‘屍體旁邊’這個具體位置,而隻是寬泛地問你蔣老師家裏有沒有玻璃獎杯。

是你親自定製,並將這隻獎杯交給蔣老師的,你卻說沒有。”

“這……那麼久,我哪兒記得清,而且,我以為蔣老師已經把獎杯給顧寒開了。”

“好吧,你把獎杯給蔣老師的時候,有人看到嗎?”

“沒。”

“小飯桌的學生,都沒看到?”

“沒……那個……我是偷偷給蔣老師的……那什麼,畢竟不正規,我們幾個人知道就行了。”

“既然要偷偷發獎,那蔣老師拿到獎杯以後,應該沒擺在明麵上吧?”

“當然,當然了,他……把獎杯放臥室床頭櫃裏了。”

“怪事越來越多了,”閆思弦道:“蔣老師是在客廳被人砸死的,什麼樣的凶手會去臥室拿床頭櫃抽屜裏拿出一隻獎杯做凶器?”

“那……那說不定……就是顧寒開啊!蔣老師給他獎杯,他……他卻恩將仇報,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