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全都被這一幕給鎮住了。
“各位。”霍季凜的聲音驟然響起,低沉而又富有磁性,“今天請大家過來,不是為了參加我的婚禮,而是請大家見證,像這種水性楊花的出軌女人,根本配不上我霍季凜,隻配被整個上海灘的人唾棄。”
他的聲音像是驚雷一樣,刺痛了我的耳膜,下麵哢擦的閃光燈迷亂了我的視線,此刻的我,就像是一隻喪家之犬一樣,暴露在世人的麵前。
臉上的紗布被夏子月的指甲帶了下來,傷口猙獰的淌著血,在世人的眼裏,我的內心和臉上的傷疤一樣醜陋,所有人都開始非議我的一切。
我深吸了一口氣,冷笑的看向霍季凜,“原來,你真的這麼恨我。”
“是。”他聲音清冷而又決絕,臉上沒有一絲動容,隻從西裝的口袋裏,拿出那一紙婚書,撕了一個粉碎,“答應你的事情我做完了,我們之間就隻剩報複了。”
我這才猛然記起,那年我曾經說過,想要一個能轟動整個上海灘的婚禮……
“好,那我們之間很快就要兩清了。”我微微的笑了笑。
不等所有人反應,甚至於他們還在對我指指點點,我已經一頭撞在了旁邊的柱子上,鮮血從額頭迸出,彌漫了我的視線。
“夢涵!”一道略顯急促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大上海醫院的病房裏了,整個房間空空蕩蕩的,隻有點滴在噠噠的落下。
額頭的陣痛清楚的提醒著我,那場盛大的婚禮上發生的事情,現在,估計我已經成了整個大上海茶餘飯後的笑料了。
我正想著,就聽門外傳來低低的議論聲,“你說,裏麵這個女人,真的是霍先生的太太?”
“什麼太太呀!就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婊子,聽說,跟著霍先生的時候,就又跟俞先生勾搭上了,腳踩兩條船!”
“怪不得霍先生想要活挖了她的心肝,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活挖了我的心肝,嗬,這的確是他霍季凜能做出來的事情。
我心裏冷笑著,病房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麵踢開,夏子月一臉得意的走了進來,然後將門反鎖了起來。
“真是可憐,剛剛沒一頭撞死,現在卻要被人活挖了心肝!”夏子月愉悅的笑著。
“現在是我,明年就說不定是誰了。”我沒有看她,隻悠悠的說著。
夏子月臉色登時變得陰狠了起來,一把扯下了我手背的輸液管,“蔣夢涵,實話告訴你,霍季凜已經下了命令,等你醒來的時候,就直接活挖了你的心肝,去祭奠他那些死去的兄弟!”
“他下什麼命令還用不著你傳達!”我冷笑,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活該你枉死在自己愛人的手裏!”夏子月輕笑著,湊到了我跟前,“實話告訴你,當年,霍季凜中了三槍,是我拚死救了他……”
我冷漠的看著她,知道她還有後文,或者說,她今天就沒有想要讓我看到明天的太陽。
“不過,當初出賣他的人也是我,是我把他收貨的消息告訴了俞子才……”夏子月輕笑,滿臉都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