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此處,李夢琳的目光再度回到了大伯李宏的身上,繼續道:“這堆東西來自於南街的永樂坊,代表的則是李家在這雲山城除卻茶莊之外,將近三成的產業歸屬,全都是三叔與四叔那兩個好兒子,我的好堂弟欠下的賭債,既然兩位叔叔要同侄女講規矩,那麼按規矩來,此事該作何處置呢?”
啪嚓!
李宏手中的玉保定在這一瞬間,變得裂紋滿布了起來,且臉色也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陰沉,寒聲問道:“老三,老四,琳兒所言是真的嗎?”
李榮與李興兩人的臉色頃刻間慘白了起來,吞吞吐吐的回道:“大哥,您……您聽我們解釋,兒他們年少無知,一時誤入歧途,還能……”
“夠了!”
不待兩人完,李宏便是一巴掌將手中碎裂的玉保定拍在了桌上,滿臉怒容的道:“從現在開始,李家所有的產業,皆與你兩無關,兒、毅兒家法伺候,各領棍刑二百,禁足府內一年!”
聽得這話,李榮與李興兩人便好似被瞬間抽空了全身的生氣般,癱坐在了椅子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因為對大哥李宏,他們無法違逆,除卻家中長子這一層身份之外,大哥李宏還是現今雲山城內僅有的四位聚元境武修之一。
收拾完了兩位叔叔,李夢琳又將桌上的這堆東西向李宏推了過去,道:“這些產業,我已經為李家贖了回來,而這些除卻茶莊之外的產業,我李夢琳不會也不屑同你們爭什麼,但相對的,與袁、許兩家的聯姻,你們也不用再白費心思了,此後我李夢琳的自由,我自己了算。”
罷,李夢琳便是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議事大廳。
李榮與李興兩人更是沒臉繼續呆在這裏,緊隨著李夢琳逃似的離開了大廳。
李宏則是靜立無言的看著桌上的那一堆地契房契,良久之後,方才是重重的吐了口氣,再度坐回了椅子上,嘴角竟有著一絲欣慰的笑意,低語喃喃道:“二弟啊,琳兒她長大了,真的長大了。”
這一夜,已經戒酒足有十年的李宏,再度拿起了酒杯。
這一夜,李榮與李興兩人徹夜難眠。
也在這一夜,李與李毅兩人的慘嚎聲,響徹了李府。
……
次日一早,並不知曉李家昨變故的葉銘,那是無比積極的衝向了飯堂,如同餓死鬼投胎般,旁若無人的在飯桌上一通風卷殘雲,對於自己而今李家女婿這一身份,那是一點都不顧及。
那吃相更是無比的豪邁以及令人敬而遠之。
葉銘自己則是完全不在意周圍人那異樣且鄙夷的目光,因為實在是太餓了,昨被帶到李府安置後,就給了兩饅頭,若不是對李府不熟,昨夜葉銘都想直接夜襲後廚了。
“嘖嘖嘖,這就是大姐選的夫君嗎?就這副德行?”
“唉,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這子竟能搶到繡球,沒理啊!”
“大姐也真是的,那袁公子與許公子不比這子強上千倍萬倍啊,咋就偏偏這麼作踐自己呢?非要弄什麼繡球選夫。”
不一會,飯堂內忙碌著的仆人丫鬟們,便是就這眼前這毫無規矩,絲毫不顧及形象的葉銘,開始議論紛紛了起來。
對此,葉銘卻是充耳不聞,一臉的無所謂,津津有味的吃著,直感覺這會就算有一頭牛擺在桌上都能給幹掉。
也在這時,門口響起了一道如同黃鸝般動人但卻充滿著不悅與冷意的聲音:“你們眼前的這是我夫君,你們的姑爺,你們可是有什麼不滿的嗎?”
“大姐!”
飯堂內的眾人頓時一陣惶恐不已,恭聲見禮,不敢繼續議論。。
葉銘呢,則在飯桌上同一隻烤雞戰的是不可開交。
瞅著葉銘這副餓死鬼做派,李夢琳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吃飯的心情也瞬間沒了,上前便是揪起葉銘的耳朵往外拽,“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