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一縷香是一種草藥,長的三尺來高,每株一縷香花開三朵,每朵花有六瓣,花姿嬌豔,遠勝玫瑰牡丹,且花香清淡,聞之精神舒暢,久久回香,能長久保持新鮮。更可貴的是,一縷香清熱利水,涼血解毒,有殺毒,祛濕,去熱,增強人體免疫的功效,民間瘟疫屢建奇功,是難得的良藥。隻可惜這種普通而又及其難能可貴的草藥隻生長在橫江村後勒勞山山穀的山澗兩邊。千百年來一縷香滋生茂盛,綿延一片,因多次消除盛興民間的瘟疫,功名卓著,盛名遠揚,橫江村也以特產一縷香而聞名於世。
橫江村上有一條街,每早晨,不計其數的曬幹的一縷香被一輛輛馬車裝載,發運往全世界各地。世人用花瓣來泡茶,葉子和花徑用來煲湯,據能夠延年益壽,滋陰補陽,世人酷愛一縷香,橫江村村民到勒勞山中收割一縷香,曬幹以後,等商販上門收購,換取微薄錢財持家度日。
一縷香已經聞名於世千年,如今“一縷香”三個字在最近的五六年更是婦孺皆知,火熱非常。不過,人們口中,眼中,心中的“一縷香”已經不再單純是一株神奇的草藥,它也是一個人的代名詞。江湖傳聞這個綽號叫“一縷香”的人是一個武功高超,貌如仙的妙齡女子,她生在橫江,長在橫江,除了一身高超武功,樣貌出眾,她書法,舞蹈,音樂同樣聞名於世,為世人所追捧。她倚世獨立,仗劍行俠,嫉惡如仇,除暴安良,如同“一縷香”草藥般療治人間邪惡,因而江湖中人以“一縷香”為綽號稱呼她,至於她的真名,一者因為這是這幾年才興起的英雄人物,二者認識她的人寥寥無幾,真名也無從問起,因而世人隻記得了她的綽號。
不過,“一縷香”這個人從江湖傳頌到滿世界街頭巷尾,村莊城市婦孺皆知,不是因為她的武藝,美貌,俠義心腸,而是因為她的書法。她擅長楷書,作品點畫圓整,結構平穩,大氣端莊,秀麗剛勁。可以同顏真卿,柳公權,歐陽詢等大家一較高下,更有一些文人騷客,垂慕一縷香的才華美貌,把一縷香的書法造詣吹捧的是空前絕後,遠勝前人。一時間一縷香的墨寶身價極劇太高,很多世家豪門為求一副一縷香的書法真跡,不惜千金散盡。確實,目前市場上流通的一縷香書法作品也已經漲價都在千金以上,而且一書難求,據,此價購來的書法作品也隻是高度臨摹一縷香本人作品的贗品而已,真跡保守估計已逾萬金。隻是,即使再有錢,出再高的價錢想要購得一幅一縷香的書法真跡也隻是可遇不可求,畢竟一縷香本有個怪脾氣,平時寫字全都寫完立即當麵焚燒,真正拿來保存流傳出來的一年之中僅僅隻有有三幅字。皇宮中皇帝老兒也酷愛一縷香的墨寶,數年來官員投其所好,進供上去的,經鑒定,真正屬於一縷香本人真跡的也隻有寥寥三幅。鄭國公,榮國公,九王爺等府上也是各有一兩幅而已,至於贗品真跡,就無從考究了。然而聽有個乞丐,在一縷香家外麵的垃圾池旁,竟然有一無意中撿的一縷香寫過字的一張紙,憑此售賣獲得巨額財富,從此過上富足生活。
一縷香的書法在江湖各派人士中也擁有廣泛擁躉,神逍派掌門陸乘詢便是其中一位極具代表性的“香迷”,隻是他的運氣不是太好,直到此刻,他還是沒有購得一幅一縷香的真跡,連模仿的七八分的像拿得出手的臨摹贗品也沒有,這真是他心頭上十足十的一件憾事,他可是做夢都在琢磨著如何把一幅一縷香的墨跡珍寶弄到手。
所謂是上有所好,下有所效。神逍派上上下下上千弟子為了討好掌門陸乘詢,都想憑自己的真本事弄到一幅一縷香的書法真跡,以求得在掌門麵前留下一分好感,為將來自己武藝提升,門派地位上升等留下一記伏筆,能夠引得掌門開心,進而得到掌門青睞那可是每一個想在神逍派茁壯成長的弟子夢寐以求的重中之重的大事。神逍派上千弟子在求購一縷香真跡這件事上確實用足了真心,鉚足了勁頭,可謂是有縫必鑽,無縫也要敲條縫鑽。隻是,這憑錢和人脈都尚且比登還難辦到的事情,對於一沒萬金家財,二沒左右逢源的人脈的神逍派窮酸弟子來,更是難上加難,幾年下來,為掌門求得一幅一縷香真跡這件事情早已經佛化雲煙,拋擲九霄雲外。
神逍派創派至今已經發展至十代弟子,每代弟子都分為“赤橙紅綠青藍紫”。分別按照自己所在的歸屬佩戴不同顏色的腰帶。杜恒是第六代弟子,今年十六歲,他是橙帶弟子,腰間紮著橙色腰帶,他有個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個性,依然沒有放棄這個為掌門師祖尋求一縷香墨寶真跡的理想。他也想贏得掌門師祖開心,隻是他同其他同門師兄弟削尖腦袋為了一搏掌門青睞,贏得地位晉升的動機不一樣。他十分單純的想讓掌門師祖在一百歲壽辰上當著壽禮獻上,求得老人家喜笑顏開。杜恒是真心希望掌門師祖千秋萬代,長命百歲。不,是長生不老,萬壽無疆。在他的心中,掌門陸乘詢不單單是江湖人人敬仰,神逍派中人人愛戴的武林巨搫,更是他杜恒的救命恩人。他隻要一閉上眼睛,眼前總會浮現六年前,他隨同父母一同前往北京外公家探親,荒山野嶺中遭遇強盜土匪,錢財被洗劫,父母被強盜所殺,辛虧掌門師祖及時出現才從強盜刀下救出他一命,並帶他上神逍派。杜恒對掌門的感情,如同再生父母,此刻無論如何,隻要掌門師祖百歲壽辰未到,他就絕不會放棄求取一縷香墨寶的熱心。
神逍派是陸乘詢一手創建的門派,至今已經有六十年的曆史,憑借陸乘詢除暴安良,行俠仗義,公正不阿,人緣極佳的性格和人格魅力,在江湖上一呼百應,應者雲集,因而屹立江湖數十載,並被江湖各派共同推戴為武林盟主。江湖地位可謂穩如磐石,不可撼動。此時距離掌門百歲誕辰還有三個月時間。神逍派弟子已經開始下山到武林中各門派派發壽宴邀請帖。杜恒平時被練武功課牽絆,根本找不出機會下山,眼前正想借著派發請帖溜下山去辦自己的心頭正事,偏偏不湊巧,這巧活都讓赤帶弟子們領了去。真個把杜恒急的捶胸頓足,吹眉毛瞪眼。眼看著赤帶四五六七代弟子領著邀請帖都紛紛下山,杜恒在山門前來回踱腳步,拍手戳掌,絞盡腦汁,卻一籌莫展。一不留神,與迎麵匆匆走來的人重重撞上,兩人都哎呦一聲疼痛倒地。
這一撞,真是胸口悶悶的一記重撞,腦袋咕咚一磕碰,眼睛冒火金光閃閃。杜恒正在極度鬱悶之中,心中怒火頓起,一時差點按捺不足,待要發作,抬頭一看,撞倒的那人卻是第六代赤帶弟子劉書奇。這劉書奇外號“劉呆子”平時呆頭呆腦的,一幅書生氣,同門師兄弟都欺負他,常常指使他做些雜活,重活,平時有事沒事也常常拿他開一些玩笑取樂,他也不置喜怒,隨人取喚作樂。杜恒經常在心裏想,這劉書奇,長得書生氣十足,這名字也取了個書字,果然人如其名,因他性格隨和,別人不喜歡他,杜恒平時卻樂於與他為友,走的比較近,交情甚佳,感情要好。隨即怒氣頓消,換了一副笑臉道:“劉呆子,這麼著急趕路,可是著急著去領什麼大獎呢?”劉呆子正在哎呦不停,抬頭一看是平時交情甚深的鐵兄弟杜恒,趕忙起身道歉,扶著杜恒道:“恒哥,不好意思,低頭走路把你撞倒了,我正要趕著去送掌門師祖邀請帖呢,這可鬱悶了,偏偏我的帖比較多,又是地方比較遠的,真怕送不完,誤了掌門誕辰大事。”杜恒一聽是外出派送邀請帖,愁著沒有機會下山,正好撞在自己的心頭事上,眼前靈光一閃,計上心來,籌劃著借口分擔他的負擔,溜下山去。他拍拍身上的泥土,也伸手搭著劉呆子的手都站了起來,佯皺眉頭道:“你也真是不走運,攤上了這麼個事情,可真是為難你了。話回來,這派送請帖的事,當真是不好辦的很,既需要察言觀色的能力,又要口嘴乖巧,能言善辯,還需要懂得處理特殊情況,必要時來點事來潤一下顏色。劉呆子,你平時寡言少語的,這事對你來,確實難辦了點。”劉呆子一聽這送帖子的事情有這麼棘手,心裏早已經焦躁慌張不已,拉著杜恒的手道:“哎呀,這可害苦了我了,我哪有又來事,又能的本事,恒哥,你平時聰明乖覺的,能不能替我山下走一遭,我可感恩戴德了。”杜恒故作為難道:“這個,話回來,咱們兄弟倆向來互相依靠,平時別你有十件難事,就是攤上一百件難事,比登還難的事,我也會幫忙的。隻是,今這個事情,是分派下來的,我沒有分派到這個任務,根本下不了山。除非……”“除非什麼呢?”“除非掌管宗派事務的二代藍帶鍾師叔同意,那我才能為你分勞,不然,我就算偷偷溜得下山去分派邀請帖,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再者,這偷溜下山,每點名應卯我不到三次,可是要逐出師門的。劉呆子,我可是抱歉的很。”劉呆子著急的拉著杜恒的手,道:“據你,就是沒辦法了。那我可是趕著鴨子上架了。”“辦法倒不是沒有,咱們可以一試,求求鍾師叔。”杜恒拉著劉呆子靠近身邊,湊著他耳朵嘀嘀咕咕細聲了一通。劉呆子聽完,一臉疑惑,道:“這樣可行嗎?就怕鍾師叔不同意。”杜恒信心十足,拍著胸口道:“隻要你按著我的去做,肯定百分百同意。”一邊拉拉扯扯,轉門過檻,把劉呆子拉到了練武廳,順勢把他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