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蔚倩的心裏不禁感慨萬千,蔚倩想碎了的玻璃就如那些被殘忍的現實擊碎的夢想一樣,一樣地讓人的心裏很難過。
蔚倩走到了越琪的身邊,然後拿起了越琪的手指看,越琪開始還是有一點點的抗拒,但是當蔚倩不停地往她的手指上吹涼氣的時候,她的手指漸漸地沒有了剛才的那種麻痛的時候,她就不再拒絕了,她的眼裏流淚了,那是後悔的淚,但是一會就幹了,因為淚很少。
就在這時,蔚倩從自己的衣服裏抽出了一個創可貼,然後把越琪的手指包紮好,越琪這時才發現蔚倩的手上傷痕累累,新傷落舊傷。她就想起了以前的事,以前她和那些女孩子總是不停地去經理那裏找蔚倩的事,蔚倩心裏該有多難過啊。
她用自己的手摸了摸蔚倩的手,然後說:“你的手上怎麼這樣多的傷,我怎麼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呢?”蔚倩一下子就抽回了自己的手,蔚倩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傷,因為那樣一點都不好。
“沒什麼了,早就好了,你的傷還痛不痛啊?”
“不痛了,早就不痛了,你要是還忙,你就先去上班吧,我一個人能弄好的。”
“你的手受傷了,我想你弄東西也不是很方便,要不我送你去吧。”
這是越琪萬萬沒有想到的,她想不到自己那樣對蔚倩,蔚倩對自己還是這樣的好,也許是自己太過狹隘了吧,怎麼就是不能原諒蔚倩呢?
“我想你也很忙的,再說了,你請假送我,你們班長會批嗎?”
聽了她的這話後,蔚倩就笑了,蔚倩想要是我說去送別人,他肯定會找很多的理由不批,可是我要是說去送你,就算是天大的事,他也會自己扛著,然後讓我送你的,誰讓你在他的心裏有著那樣不可取代的地位呢?誰讓你那樣地會誇他呢?
“不就是送你嗎?這是多大的事啊,他怎麼會不答應呢?“
蔚倩說完就給班長打了一個電話,一切正如蘭倩想的那樣,班長很爽快地答應了,班長還叮囑蔚倩:“路上要多照顧她一下啊,我想她的心情一定不是特別的好。“
“好的,我會照著你說的去做的,你放心好了。“
蔚倩掛了班長的電話後,就問越琪:“你就這些東西嗎?“越琪點了點頭。其實越琪不止這一些東西,她還有很多別的東西,可是她都放在了羅祥那裏,一開始她是要取回來的,但是一想到羅祥那樣,她就不想去取了。
蔚倩用手提了兩包,然後又背了一包,然後對越琪說:“走吧,我送你去吧。“越琪”嗯“了一聲,就提著一個包和蔚倩一塊下去了。”
不一會,她們就來到了車站,蔚倩把越琪的包都送到了車上,然後對司機師傅說:“這是我的朋友,她的手受傷了,要是到了她們那裏,你一定要幫她取行李啊。”
“朋友”這個詞對於蔚倩和越琪來說是多麼陌生的詞彙啊,要是越琪曾一次把蔚倩當成自己的朋友對待,那蔚倩的生活也就可以多一點色彩了,可是越琪從來都沒有,一次都沒有,她總是把蔚倩當成水火不容的敵人。
“沒有事了,我一個人可以好好地照顧我自己了,你回去吧,今天的活,一定很多。要是做不完,你又得加班,你們那加班又沒有加班錢。”
“不要緊,我送你走了之後,也不晚。”
蔚倩說完,便又把越琪手裏的那一個包也拿了過來,然後把那個包放到了司機的車上。越琪隻是很微笑地感激了一下。
越琪在司機的催促下,也上了車,她不停地朝蔚倩揮手,可是卻沒有多少的誠意,她心裏想的是你對我再好,我們也做不成朋友,更何況,你隻是幫我送行李。
那天蔚倩回去後,班長就問蔚倩:“越琪送走了嗎?她的心情好一點了嗎?”班長問完蔚倩後,就用手不停地往機器裏麵倒片,也許是沒有看的緣故吧,片都掉在了地上,一片一片的,就像是雪片。
看見片掉在地上,蔚倩就蹲了下來,蔚倩用手去拾片,可是剛用手一碰,那個片就化了,蔚倩這才知道自己的片有多麼的高級,比那個讓人難伺候的越琪還難伺候。無奈之下,她隻能求助於班長。
“班長,你看片掉在地上都弄不起來,是不是想個辦法啊。”
班長沒有說什麼,班長用自己的腳一弄,片就全碎了,看著眼前的這一個場景,蔚倩嚇得目瞪口呆,蔚倩真的不知道班長會做出如此出格的舉動,從前要是袋子上殘留一個片,班長都會急得跟個什麼似的。
“班長,你怎麼把片全弄碎了啊,是不是有點太可惜了,那可是一道道的程序加工出來的啊,要是讓經理知道了,還不批死我們啊。”
“這一點算什麼啊,她們浪費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呢?你不說,我也不說還會有誰知道啊,我問你越琪她走了嗎?她的心情好了嗎?”
蔚倩想不到越琪在班長心裏的地位比蔚倩還重要,雖然蔚倩天天在班長的麵前晃來晃去,可是他還是當蔚倩是空氣,也許是因為蔚倩對他有太多的偏見,而越琪對班長有太多的誇讚吧,所以班長就覺得越琪很好。
“我把她送上車了,她的心情還不錯,你怎麼會問我這個問題啊。”
“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問一下了,我想我和她也算是同事吧,要是她走了,我連問一下都不問,那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這倒也是,我想越琪和羅祥好歹夫妻一場,可是羅祥怎麼就不像你那樣關心她呢?難道斷了線的鴛鴦比不了普通的朋友嗎?”
蔚倩說完這句話後,就覺得說錯話了,因為班長的臉色就不好了,班長轉身就離開了,蔚倩隻得自己弄,不過濫倩的心情倒還是很好的,因為自己弄就不用弄得哪裏都是了。雖然班長貴為一班的班長,可是他並不是什麼都會做啊。
可是過了一會,班長又過來了,他又幫蔚倩倒片,然後又問越琪的事,他問:“蔚倩,你知道越琪她為什麼要離開這裏嗎?好端端的,就自離了,也太讓人難以理解了。”
他的問題讓蔚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蔚倩不知道真實的答案會不會讓他相信,在班長的心裏,越琪可都是一個很豁達的人,心裏沒有什麼放不下的。於是蔚倩便遲遲都不開口。
見蔚倩不說話,班長的心裏就有一點急了,因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對越琪的事感興趣了,也許是從送越琪去醫院那時候起吧,他看見越琪那蒼白的臉,他的心裏就特別的心疼,因為不久以前越琪還笑嗬嗬的,還滿麵春風的。
“蔚倩,我問你話呢,你怎麼就不說了啊,你不說話我心裏可急得慌啊。”
蔚倩真的想不明白,這個世道是怎麼了,怎麼有心機的女孩子都那樣地招人喜歡,自己這樣一個單純的人,倒總是被人隔離,是這個社會病了,還是蔚倩根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來。
“她和羅祥離婚後,廠裏就傳得沸沸揚揚的,我想她不想聽到她們總是那樣地說自己,所以才自離吧。”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她是一個那樣豁達的女孩子,她怎麼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就離開了呢?那她也不叫越琪了。”
就在這時,羅祥來了,聽了他倆的談話後,羅祥說話了,羅祥說:“蔚倩說得一點錯都沒有,越琪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離開的。我要是知道她會受不了這個,我就到別的地方之後再和她結婚了。”
羅祥說完就走了,望著羅祥遠去的背影,蔚倩的心裏有一點點的憤恨,雖然那個叫越琪的,是自己的老對頭。蔚倩想:“在這個世上,你們這些男人,哪一個是為女人著想過,你們都是自私自利的,都是花心的大蘿卜。”
“人都走了,還來這裏假惺惺的,真是會裝啊。”
班長聽了蔚倩的話後,就很納悶了,他想不到蔚倩也會說這樣的話,在他的心裏,蔚倩可一直都是一個很文靜的人啊。他於是說:“蔚倩,人家是好心來看看的,你怎麼能這樣說他呢。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越琪真的是因為受不了廠裏的那些閑言碎語才離開的啊,我一直都以為她是一個很豁達的女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