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中村。
砰!
隨著爆炸聲響起,熙中村映入眼簾的是另一番景象,完全不同於連風離開時的模樣。
房屋破碎倒塌,烈火熊熊燃燒,火光四起,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無數具熙中村村民的屍體躺倒在火光之中,其身上七竅流血,死狀慘烈。
“這……這些都是應師兄做的?”兩名道法宗弟子出現在村口。
“如果我們收到的情報不假,那麼應該就是他的所為。”
“不,我不信,應師兄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我也不願意相信,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
“他人那麼好,怎麼會……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他,當麵問清楚!”
沙沙!
一陣風吹起,寒得他們忍不住打個哆嗦,火焰在風的助力下越燃越烈,發出劈裏啪啦的炸響聲,隱隱約約,有一個人影,坐在廢墟之中。
“應師兄?”其中一名道法宗弟子看見了他,兩人快速地走過去。
坐在廢墟中的人,是一名長相還算英俊的男子,身披一身黑色長袍,手臂格外細長,引人注目,黑色的衣帽遮住了他的半張臉,另一半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英氣逼人,隻看半邊臉都能看得出他的俊俏之處。
眸子如鷹一般銳利,眉峰柔和自然,麵部線條硬朗又不失方寸,嘴唇略顯單薄而蒼白。
兩人明顯是認出了他,帶著置疑,問道:“應師兄,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那人未曾理睬,就那樣端坐著一動不動,目光斜視著地麵,手中還握著一把長劍,其上血跡斑斑,仿佛是默認了這一切都是他所為。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做這種事?那是一村活生生的人啊,都隻是些孩子和老人,你怎麼下得了手?!”道法宗弟子對著他怒吼到。
那人默不作聲,保持著原狀。
“走,跟我們回宗門請罪!”道法宗弟子伸手要將他拉起。
迎來的卻是他帶著殺意的目光,四目相對,空氣都凝固了。
“應師兄,不要亂來!”另一名道法宗弟子感受到了殺氣,急忙出聲製止慘劇的發生。
應方年緩緩闔上雙眼,平靜地道:“你們趕快走吧,再待一會兒就走不掉了。”
出聲提醒的那位弟子聽懂了話中的意思,拉起他的夥伴就要離開。
“應師兄!你怎麼執迷不悟呢!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應方年笑了笑,輕輕著:“我回不去了,我已經叛離宗門了。”
“什麼?!!”兩人同時震驚出聲,似是不敢相信。
“應方年,來了客人都不打聲招呼,我倆好接待一下嘛。“
兩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其中一人走出來,戲謔道:“道法宗隻派了你們兩個人來嗎?你們的應師兄可是殺了足足一村的人呢!你們是看不起他嗎?”
“你是誰?”
“你是問名字還是身份?可惜啊,名字這種東西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隻有代號。”他突然擠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指著身後的同伴,“請你死前要記清楚啊,他的代號叫十六,我叫十七!”
完,十七便握緊拳頭一拳轟出,一股巨大的靈氣洪流化作拳形帶著山嶽般的沉重感襲來,兩名道法宗弟子躲閃不及,倒飛而出,口鼻溢血,耳邊傳來骨骼清脆的碎裂聲。
“真弱啊,簡直不堪一擊,”十七對閉目的應方年道:“誒,到你表現的時候了,既然叛離宗門,就要做得徹底一點,把這兩人殺了,屍體送回道法宗,表明你的決心。”
應方年睜開雙眼,提起長劍站起身來,然後緩緩向倒地的兩人走去。
“應方年!宗門已經知道你屠村了,你要是殺了我們,到時候來的可不隻有這麼點人了!”其中一名弟子警告道。
應方年不為所動,繼續提劍走來。
見警告無用,他哀求道:“應師兄,求求你,看在我們曾經同門的份上,別殺我,我還不想死!”
應方年眼裏出現了一絲動容。
十七突然譏笑道:“你剛才不是挺神氣的嗎?嗯?不是要找他問清楚嗎?現在他就在眼前,你怎麼怕了呀?”
“少廢話了,快動手,我們還要回去做些準備。”身後傳來十六的聲音。
應方年走到跟前,眼神變得凶厲,不顧眼前人的哭泣哀嚎,一柄長劍直直地刺了下去,穿破柔嫩的肌膚,撕裂血肉,攪碎心髒。
砰!
一人倒地。
另一人什麼話也沒,隻是身體在不住地顫抖,那眼神充滿了恐懼,緊咬著牙關,不願意露出醜相,在死前還丟了尊嚴。
應方年有些於心不忍,但不得不握緊手中的劍,對他道:“對不起,我沒得選。”
噗!
又是劍穿透身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