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雨下得突兀,淅淅瀝瀝的雨點打在臉上,母子抱著未幹的衣物急急忙忙跑回家中。
臥室裏,母親拿出了積灰的太陽暖燈,拿著幹毛巾在安麟身上擦拭,安麟不樂意的甩了甩頭,看了看時間,背著書包,拿起雨傘就往學校去了。
像往常一樣早早趕到學校,坐在位子上發呆,然後有人來收作業,有的就交,沒的就借人抄,實在抄不了,就被老師喊到辦公室罰。
本來是很平常的學生生活,但今稍微有些不一樣。
聽著班主任的話,往常安麟就低著頭任他,拍倆下頭,扭一扭耳朵就完了,然後認罰就完了。
老師剛幾句,隨手抄起書拍在安麟的頭上,“我話你聽沒聽到!?”
伸手扭安麟的耳朵,感覺被人侮辱的安麟,心裏各種負麵情緒瘋漲,一抬手拍開老師的手,右手懸在空中,指尖直指班主任的心口,透明淩厲的風縈繞在指尖。
安麟的背後,地麵突然開裂,仿佛有重物壓在地板上,安麟轉過頭,眼中的景象似曾相識。
倆米高地巨大黑影立在安麟背後,散發著白色光芒地眼球死死地盯著一旁的班主任。
碩大地手掌橫掃而來,拍向班主任。
安麟轉身瞬間拉開班主任,黑影直接掃碎了班主任的辦公桌,電腦和文件的碎片灑落在一旁。
劫後餘生地班主任,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卻知道逃命,一隻手牽住了安麟,看著呆站在原地的安麟,開口喊,“愣著幹嘛!跑啊。”
安麟這才反應過來,跟著班主任跑出了辦公室,隱獸還在後麵跟著,安麟一把將班主任的手甩開,跑向另一邊的樓梯。
班主任麵色由怒轉到無奈,嘴裏念叨著,“也罷,都怪我平時……”
砰!砰!砰!
腳步聲和地麵的裂痕跟著安麟逃去的方向,班主任慶幸之餘,又開始擔心安麟,在走廊裏大喊。
“心!那東西追你去了。”
安麟躲在樓梯下班主任看不到的地方,心中的憤怒落下,留下的隻有羞愧。
隱獸從樓梯走下後,直接回到了安麟的身體裏。
坐在樓梯口的安麟心情不好,看著外麵淅淅瀝瀝的雨,突然鼻子一酸,眼淚滑落在地上。
“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一個人靠在走廊邊,漆黑地風衣,加上詭異地出現,讓安麟以為是社長的人。
安麟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站起身為自己找借口,“我還是個孩子。”
穿著黑色風衣的男生回頭看了一眼安麟,點頭笑道。“這倒也是。”
男生側著身,露出一張俊秀地臉,麵露微笑地看著安麟,“你其實挺厲害的,居然能夠把隱獸壓製下去。”
安麟搖頭否認了這個法,走到男生身邊,解釋道。
“我沒有壓製,是它自己消失的。”
安麟一邊著,一邊觀察著男生,原來男生的右手握著一把劍,劍很奇怪,本應該是銀白色的劍身,布滿暗紅色是鏽跡,男生還將劍身探出護欄,任由雨點落在劍上。
“你這劍都鏽成這樣了,還放雨裏淋?”
麵對安麟的疑問,男生笑了笑,沒解釋,隻是將劍收了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甩掉雨滴的劍,似乎沒那麼鏽了。
男生回頭看著安麟,笑著開口道。“我叫徐鋒,也是特殊人群,稱號鏽劍。你呢?”
安麟愣了一會,開口道。“安麟,稱號是什麼?”
“哈哈哈,沒事,我自己搞著玩的。”
徐鋒穿著黑色風衣,腰間佩劍,笑著離去。
“真怪。”安麟看著徐鋒離去的背影,用了倆個字來形容。
收拾好情緒,安麟回到教室,果然依舊和平常一樣,聽完一節課,困得不行的安麟趴在桌子,一個聊過幾句的同學走了過來,問安麟是否要去加入動漫社。
安麟眯著眼看他,隨口答應了下來。
放學掃完地,安麟趕到動漫社招人的地方,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依舊一身黑衣的社長,見到安麟,立馬敞開雙手,對著安麟來了一個熊抱。
一抱過後,立馬鬆手。
“一直沒告訴你我叫什麼,王禦,禦就是禦駕親征那個禦。”
安麟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對王禦開口道。“我不是來加入動漫社的,來一趟,隻是要告訴你這個。”
王禦臉色平淡無奇,甚至還客客氣氣地笑著開口,“沒關係,沒關係。”
安麟點了點頭,心翼翼地離開了動漫社招人的教室。
教室裏,一臉清冷的黑衣女生冷哼一聲,對著王禦嘲諷道,“廢物,連個人都拉不來,幹脆讓我一錘子砸死他算了。”
“蠢女人,你不要以為自己了不起,別忘了上次誰差點給一劍砍死的,可惜了,這安麟被那人遇見了。
不要去管安麟的事,很快他會沒得選的。”
黑衣女生麵色難看,對著王禦開口道。“晚了,我想已經有人去收拾他了。”
王禦心道不好,轉過頭,視線掃過教室,果然少了一個人。
安麟撐著雨傘,背著書包走向學院大門,一個撐著傘的女生站在雨中,背對著安麟,女生穿著黑裙,白襪被雨水濺濕。
安麟注意到女生的同時,女生轉過身看了一眼安麟,一時間安麟無法動彈,雨傘從手中滑落,被風帶走。
雨和風吹打在安麟身上,安麟不是被女生驚豔到而一見鍾情,是身體被控製,這種感覺很熟悉。
黑裙少女讓安麟站在操場上淋雨,沉默著什麼都沒,就這麼誰都沒動。
安麟身後傳來腳步聲,黑裙少女表情驚訝,一道白光閃過,黑裙少女的雨傘折斷,被凜冽的風帶走。
少女驚慌失措的表情被安麟收入眼中,安麟也恢複了行動能力,身邊縈繞著凜冽的風,吹散襲來的雨水。
徐鋒打著傘從安麟身邊經過,雨滴落在鏽跡斑斑地劍上,總能帶走一點鏽跡,化作暗紅色的液體滴落在地上,在地上留下一道紅色的痕跡。
甩幹雨水,鏽劍歸鞘,徐鋒開口對安麟,“走吧,他們不敢那你怎麼樣。”
安麟看了一眼黑裙少女,身邊縈繞的風突然凜冽,席卷而上,風雲變幻一時間晴空萬裏。
安麟麵不改色的走出了學校,身邊的徐鋒不著聲色的扶住了安麟的身體。
倆人並肩行了好久,安麟麵色蒼白地對著徐鋒了聲謝謝,自顧自地走向回家的路。
徐鋒輕輕點頭,將傘收起,看著安麟離去的背影,輕聲道。“第三方勢力嗎?還是你會加入他們之一?”
安麟回到家中,安母看到他麵色蒼白,渾身濕透,又生氣又心疼,“你怎麼淋成這樣,快點脫了換了。雨傘呢?怎麼不撐的?”
一邊著,一邊把安麟身上的濕衣服脫了。
安麟也沒話,跑到浴室洗澡去了。
安麟洗完澡,坐在椅子上,安母拿著幹毛巾擦頭發,一邊擦一邊詢問安麟是不是在學校給人欺負了。
安麟搖了搖頭,開口問道,“媽,你如果我們生在皇帝家,我是那個沒啥本事又沒什麼勢力的廢物皇子,你會讓我去爭太子位嗎?如果爭可能會死的那種情況。”
安母拍了拍安麟的腦袋,“傻孩子,媽媽肯定希望你過得好,但不想你去冒險。”
安麟抬起頭,認真地看著母親,問道,“如果不爭會死,爭才有一線生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