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靈舐血 17(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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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桑梓這個樣子,傅翎澤無可奈何,隻得讓聶嫣骨安排桑梓到另外的住處,今夜隻得作罷。桑梓再一次沐浴更衣,使勁搓洗剛才被傅翎澤吻過的部位,她還是覺得好髒好髒啊。雖然什麼也沒有發生,也不會再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剛才傅翎澤的桌上的信是姚仲宇的小徒弟小丁子寫來的。小丁子也知道傅翎澤的親生父親是姚仲宇的這個事實。小丁子以此威脅,問傅翎澤要錢。不僅如此,小丁子還聲稱自己有姚仲宇和憐貴妃通奸的證據。桑梓笑,這些東西,別說是一個傅翎澤,就是十個也得乖乖將範。她已經有了足夠的籌碼。

可是。

那畫上,傅翎澤端莊方正的字跡……

他明明是喜歡她的,卻還是殺了她的孩子,現在還要殺了她的丈夫。嗬,傅翎澤,是想以這樣的方式來留住她嗎?

是要以毀滅的方式來愛她嗎?

多麼扭曲多麼變態的愛啊,和多少年前憐貴妃用“綰青絲”綰住愛人的心髒的傳言一樣扭曲。他不愧是她的兒子呢。那就讓她以同樣的方式來“愛”吧。

桑梓眼角浮現一絲冷意。何況做殺手的,本就該心硬血冷。

桑梓起身穿好衣服,從換下的寢衣裏掏出藏的那幾個小墨塊,蘸著茶水,在撕碎的寢衣上寫起東西來。她現在雖然出不去,可是蝴蝶宮的信鴿是自由的,惜蓮也是自由的。她自有打算。小墨塊蘸著了水便一點點化開,在極薄的絲稠料子上留下淺淡而清晰的痕跡。

她剛剛開始寫,傅翎澤就衝進來,他的眼裏,是隱忍的怒火:

“桑梓,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桑梓心裏明白,他八成是發現信件不見了,而方才在他書桌旁待過的,隻有她一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桑梓倒坦然,什麼也不怕了。雖然她從來就沒有怕過什麼。

桑梓將小丁子寫來的那封信揉皺,疾速扔到床底,才站起身淡淡地問道:“怎麼了?”

傅翎澤揚手,眼看那耳光就要扇上自己的臉,桑梓冷笑一聲昂起了頭。傅翎澤的耳光,再也扇不下去。傅翎澤拿出一個信封慍聲問道:“這裏麵的東西你放哪兒去了?”

桑梓笑道:“哦?王爺怎麼知道是我?”

傅翎澤道:“最好不是你。”

桑梓“嗬嗬嗬嗬”地輕笑起來,神采飛揚得就像是他在蝴蝶宮第一次見到她時那樣。她在竹榻上蹺起了二郎腿,極其悠閑地抿一口茶:“我還以為,王爺過些時候才會發現呢,沒想到這麼快。”

“你……”

桑梓道:“王爺不必驚惶,這封信並不在我這裏。”

傅翎澤道:“什麼意思?”

桑梓道:“傅翎澤,你看看,你多可憐,翎澈為你所囚,而你,卻為你自己所囚。求不得苦啊,你為何非要那麼努力地去抓住本不屬於你的東西?”

“我問你那封信到底在哪裏?!”

“你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可悲,你不知道你自己到底有多可憐,所以。”桑梓笑了笑,“我放你自由。”

桑梓下榻,為傅翎澤斟一杯茶雙手奉上,巧笑倩兮:“你是問那封信嗎?這會兒,應該還在天上吧。我的鴿子飛得很快的,不一會兒,應該就到禦書房了吧。”

“啪!”被傅翎澤狠狠拂開的茶杯飛到地上粉身碎骨,傅翎澤一把卡住桑梓的脖子把她摁到了牆上,他的聲音像野獸嘶啞的怒吼,帶著冰窖一般的寒氣:“你再說一遍……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哈哈哈哈哈……”桑梓反倒笑了起來,眼裏的水光,是他永遠也無法得到的晶瑩與美麗,她的聲音卻比他還要冷,“翎澈在這裏,我也沒有打算要出去。或者說,活著出去。”

他愛的女人,給過他所有的溫存與柔情不過是一場陰謀。她步步為營,機關算盡,賠上自己的一切,為了另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