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三重淵,男,十八歲,普通高中生,什麼都不是。基本上可以沒有任何擅長的事情。對於我這種廢柴來活著就已經足夠了,畢竟世間還有這麼多東西可以享受不是嗎?

但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活著都成了一種奢望。

“活著嗎?”想到這我不禁歎了口氣。

這一切的一切還得從七月開始起,那是暑假開始後的第一周,獨屬於夏日的慵懶裏伴隨著死亡的恐怖氣息。在我還來不及從繁忙的期末考試周的衝刺狀態進入暑假特有的廢柴狀態之前噩夢已經悄然降臨在了我的身邊。

“他”這裏我姑且用他來稱呼,因為我也弄不清他是男是女,甚至他可能什麼都不是。

其實我早就該想到的,明明他早就在那裏了

那如同往常一樣我從便利店買飯回家,回去的路因為一起車禍被封閉了於是我隻能繞路回家,原本15分鍾不到的路程也因此長了四倍不止。

真是倒黴透了,明明每出來買飯對於我這種死宅來都是極其困難的事情了。

太陽從山邊漸漸的落下去,現在就是所謂的逢魔之時了對吧。真的比平常晚了很多呢,但管他呢反正家裏也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就算回去的再晚也不會有人,要不幹脆就去朋友家借宿吧(我這樣想),不過可惜了這根本無法實現,因為我一個朋友也沒有。像我這種人根本就不被別人所需要。

真是可悲呢。從旁人的角度來看一定是這樣的吧,但對我自己來這樣就好,不被任何人需要也不需要任何人。不過還是稍微有些不甘心呢,算了算了就算多想也不會有任何改變,畢竟我已經徹徹底底爛到骨頭裏了。就這樣我邊走邊思考著自己人生的意義。

等等、現在幾點了?為了得到答案我下意識低頭去摸手機,但當我抬起頭時,空已經完完全全黑下來了。得到的答案是:如果手機沒壞的話現在是——傍晚四點五十分?總感覺哪裏不對的但不出來。

突然清脆的木屐聲在耳邊響起了。“踢踏、踢踏、踢踏。”這個聲音越來越近了,但是?這個聲音是從哪傳來的?我不知道。

前麵?不對。左邊?也不對。右邊?還是不對。

那就。我停頓了一下後繼續想到,隻剩下後麵了,後麵?

我急忙轉過身去後木屐的主人——他,一把抱住了我,然後發出了狂笑。那笑聲既動聽又刺耳,就和他一樣,既親切又讓我感到陌生和害怕。

他越抱越緊,以至於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我的肉裏,很痛,很痛。換作平時我肯定已經叫出來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喊不出來,甚至連一個音都無法從口中出。

你是誰?這個問題已經不是我當下所能考慮的了,我現在所必須要考慮的應該是如何“活下去”。照這個力度下去不用多久我的肚子就會如同氣球一樣被擠爆,那畫麵著實讓人不敢想象。就在我思索該如何才能得到活下去的答案時。

“喵~”的一聲貓叫從一旁傳來。

(第一章完)。

這的一切都是矛盾的:

北緯0°七月一日16:50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