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五號。
周六。
B市H大新生入學日。
方冰清坐在火車右側靠窗的位置,右手五指握著手機貼在耳朵上。
“清清啊,我昨晚在你箱子裏放了一些你最喜歡吃的定勝糕、青團還有姑嫂餅。”手機裏的聲音來自方冰清的母親——邢含柳。
“媽,不是跟你過不拿了嗎?這邊什麼東西都有,我想吃可以隨時買。”
方冰清一臉無奈。
她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在這等溫熱的時節,給人一股淡淡的涼意。
“外麵買的哪有媽媽親手做的好吃。”邢含柳絮絮叨叨著,“到學校記得給筱然還有詩詩她們分一些。”
“知道了。”方冰清終於將打在窗戶外麵的視線收回來。
黑直長發掩映下的臉,這才完全暴露在眾人麵前。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
的便是她這等絕色罷。
“清清啊,你聽媽媽,B市是大城市,雖然看著繁華,但是潛藏的壞人有很多。你一個女孩子,出門在外要時刻注意安全,知道嗎?”
“放心,我很安全。”方冰清斂斂睫毛,右眼角下的那顆淚痣很是惹眼。
末了,也甚是不放心的囑咐:“你自己在家也要照顧好自己,要是有人再來店裏搗亂,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好。”邢含柳笑意盈盈。
兩個人正這般聊著,就聽到了廣播中傳來列車到站的消息。
“媽,我要下車了,先掛了昂。”
“嗯,注意安全,心東西。”邢含柳做最後的囑咐。
方冰清掛斷電話之後,便起身走到過道處,抬手去拿自己的行李箱。
168的身高,稍稍踮起腳便可以夠到上麵的行李架。
碎花長裙,白板鞋。
十指纖長,柔腰嫩臂。
任誰也不敢相信這樣清水般的姑娘,可以提得動上麵那個鼓鼓的寸行李箱。
“美女,我幫你吧。”旁邊擠過來一個長相白淨的油頭男子,搓搓手打算來個雪中送炭。
“不用了,謝謝。”
方冰清長臂一伸,右手抓住行李箱拉手,左手托著行李箱底部,稍稍一用力,這箱子便穩當當的被拿了下來。
“謔,看你長得這麼瘦,力氣倒是不嘛。”
油頭男子一臉驚訝。
方冰清沒有答話,直接拉著行李箱,背著自己的雙肩包隨著人流下了車。
她的性子清冷,素來不太喜好與人交際。
方才母親邢含柳口中的筱然和詩詩,是她這19年來僅有的兩個深交的朋友。
油頭男子並不打算放過方冰清,快步擠過人群便又來到了她的身旁。
“美女你叫什麼名字啊?”
“來B市做什麼?上學嗎?”
來B市做什麼?
這個問題在方冰清腦海裏轉呀轉,‘騰’的一下子帶出來藏在記憶深處的一段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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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十歲的方冰清渾身濕漉漉的,瞪大眼睛瞧著麵前的中年男子。
“姑娘,你想變強嗎?”那中年男子不答反問。
“可以變的和你一樣厲害嗎?可以保護媽媽和我自己嗎?”
“好孩子,隻要你願意,完全可以。”中年男子蹲下身子,視線和十歲的方冰清平行。
“我媽,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十歲的方冰清謹慎十足。
“哈哈”中年男子爽朗一笑,“別怕,我會把我所會的東西全部都教給你,你隻需要上大學後來B市幫幫我的忙就行。”
“如果願意,日後必須照我的去做,其他事宜不許多問。”
“如果不願意,那麼就當你我二人從未見過。”
“我”十歲的方冰清猶豫數秒,終於點頭:“隻要不做壞事,我就願意。”
“好,從今起,我就是你師父了。”
“至於我姓甚名誰,你日後來了B市自然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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