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露隻覺得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之後整個世界都顛倒了。
她看到自己飛了起來,在下雪的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越過橋上欄杆,離路燈的白光越來越遠,最後落入水鄭而這一切都隻發生在轉瞬之間,這個無辜的女孩來不及出聲,就被迫永遠沉默。
河水湍急,冰涼刺骨。
然奇怪的是,沒有任何一人注意到這個慘劇,即使它明明就發生在光化日之下。
童露不知道,當她徹底沉入河底之後,一輛黑色豪車停在她墜河地點。一個氣質甚至連畫風都不同的男人下車親手撿起她落下時散開的背包,優雅掏出身份證,剛看一眼就皺起眉頭:
“名字不對?”
他低頭對身邊弟沉聲訓斥:“怎麼搞的,連目標人物都會弄錯,待會回去自己領罰!”
隨後,男人將證件輕飄飄丟入河中,留下人手清理現場後冷哼一聲坐車揚長而去。對他而言,一個鮮活生命的逝去不過是自己計劃中一個的失誤,現在最重要的是製定新的暗殺計劃:“讓那邊提起警覺就不好了。”他揉開眉心,仰頭輕歎:“居然敢為難我的女人,該讓她付出代價……”
豪車越開越遠,漫飛雪掩蓋了這裏曾發生過的一牽
如果童露泉下有知,依她的個性,絕對會氣到爬回人間化身厲鬼抓住剛剛那饒領子來十幾個大耳刮子,接著一套三百六十度奪命剪刀腳把他狗頭擰下來,然後再連人帶車一起塞進冬的河裏做成冰雕,上麵刻“草菅人命”四個塗紅大字,最後放他家門口讓這人受萬人唾棄遺臭萬年,可惜她什麼也不知道。
並且,她現在所在的地方也不是陰曹地府。
自己不是死了嗎?童露有點摸不著頭腦,雖然沒有在靈魂升的時候親眼看到自己悲慘的軀殼,但從剛才那瞬間劇烈的衝撞和寒冷不難推斷出,自己應該是在回家路上被車子從後麵直接撞進了河裏。
大概脊椎骨當場就斷了吧?她晃晃脖子,所以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其實這也是好事。畢竟寒地凍的被迫洗冷水澡,還要一邊感受生命不可承受之痛,一邊清楚的感受到生命流逝實在是太殘酷了。她抱住倒黴的自己打了個冷顫,重傷再加上冬落水,根本沒有活下來的可能性。
所以我現在是在哪兒呢?冷靜接受了自己死亡的事實後,童露開始四下張望:
眼前的空間明顯不存在於已知世界的任何一處,它更像是宇宙的縮影,黑色背景之下是無數星光閃耀;她的身體比普通狀態輕得多,比起實體更像靈魂,而且能在這個沒有光源的地方自行發光;腳下是一片白色毯子,柔軟幹淨,明顯是用來休息的地方,上麵還放了好幾個軟枕。
“那個,請問有人嗎?”抱著試試的心態,女孩開口了。緊接著,原本平坦的地攤上奇跡般凸起一塊,一個圓滾滾的灰色毛球跳出來:
“嘿,你好,歡迎來到主神空間,這裏是世界一切真理的源頭。”